“救人?怎么救?”常千旗不解的看着安木槿紧张的样子,不由得犯了难。
“这……”此时的安木槿也不和道该怎么办了。正焦急着,只见身穿一身青色粗布衣的大婶,牵着两个小丫头走上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抱着一坛酒的六七岁小女孩。
张大婶走到宋莲面前哽咽的叫了一声:
“莲儿,让孩子们送你一程吧!唉!愿你来世托生个好人家儿,少遭些罪。以后这仨孩子啊!就村里轮流着养活了,你放心去吧!”
“娘,喝酒,多喝点,多喝点一会儿挨刀子的时候就不疼了!娘……”小雅声音嘶哑,颤抖着倒了一碗酒,送到了宋莲的唇边。宋莲看着懂事的让人心疼的大女儿,大放悲声。
“娘,我不要娘死…哇哇哇…”小慧扑到宋莲身上哭的撕心裂肺。
“娘,多多要娘,回家,回家…”秦小多迈着小腿跑上前,哭喊着拽着自己的娘要回家。
刑场上的娘们几个,肝肠寸断,哭声一片。看的坐在主位上的常丙坤也为之动容。刚接到案子时,他正好在衙门办事,听见刘垛子描述,犯罪人作案手段凶残,还以为是个水性杨花,心肠歹毒的女子,很是重视。想自己初到此县,抓个典型案例,也好服众。此案审理的异常顺利,罪犯宋莲不做认何辩解。不成想,前两天竟然接到村里的联名状,是为她求情诉冤的,他也觉得此案疑点颇多,不等他细细察访。昨天监狱长就送来了她自己亲笔写的认罪书:
“民妇宋莲,十三岁卖到秦家,嫁于秦槐。九年生三女,以无后为大,被朝打暮骂,做牛做马。因夫,打骂妻女成家常便饭,民妇不甘长期受他折辱,遂取其性命。今,自知罪孽深重,甘愿伏法尝命!”
常丙坤看着上面言简意赅,隽秀非常的字迹,着实吃了一惊,想不到这山窝窝里还有识文断字的女子。看着下面的鲜红的手指印,他这个县令也觉得无能为力了。
台上惨兮兮,哭声一片。台下乱糟糟,骂不绝耳。随从衙役安抚着民众秩序,防止台下有人作乱。却是没防到台上的安木槿一下子跳了出来。常千旗还是帮他把认罪书和联名状拿了过来。
他手里挥舞着宋莲的认罪书,心中如汹涌澎湃的江河,急需一个宣泄口,谁说天下百一无用是书生?今天他就要站在这里,勇敢的做一回英雄的救世主。他对着台下千万民众喊到:
“乡亲们,你们看到了吗?眼前这个即将被砍头的女囚,有人说她犯了杀夫的重罪。可是你们说,她做为这三个孩子的母亲,又为何要对一起生活了九年的夫君下毒手呢?”
“为什么?……为什么?因为她有奸夫呗!……”台下有不少人起哄。
“不,因为这人,根本就不是她杀的。你们看看,这是邻居们为她写的联名状,一看便知,这里面有天大的冤情。她是冤枉的,无辜的,她村里很多邻居可以作证,她作风正派,并没有所谓的奸夫。
再来说她的夫君,自从把她买回家,就把她当成了奴隶,除了压迫剥削她外,更可恨的是每日对她毒打和谩骂,伤的她体无完肤。打她和孩子就算了,她夫君还出去吃喝嫖赌。大家想想看,这样行为恶劣的人,难免不会招惹到仇家和恶人,被人报复所杀也极有可能。反观宋莲,说她杀人,现在证据不足,怎么能下令判斩呢?”
“县令大人,你看一下,她一个弱女子带着三个未成年的孩子,杀夫的动机何在啊?她又如何杀的了一个身强体壮的男子呢?杀人的凶器又是什么呢?”
看着陈词激昂的安木槿,常千旗也是心潮翻滚,她大步走上前,大声的说到:
“是啊!县令大人,乡亲们,你们看看台上,这个在生活中受尽丈夫折磨的苦命女人,她即将与自己的女儿们天人永隔了。乡亲们,当你们看到这么小的三个孩子,马上要和自己的母亲生死别离,永远不能再见面了,难道你们的心不会痛吗?她们还那么小,还需要母亲的照顾……”
“大胆,杀人尝命,是自古的铁律,怎能姑息!何况罪妇已经写下了认罪书,岂能随意更改。”常丙坤被两个出来捣乱的兔崽子气的不轻。
“大人,你看,证据不足,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呢?何不把宋莲押监再审呢!”安木槿急切的求情道。
“对对对,既然是证据不足,可能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有天大的冤枉也未可知…”下面已经有人被感染了,情绪激动。
常千旗咽下一口唾沫,继续高声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