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现在银行的人事变动,就很让我感触。
人事科的赵科长是军队裁军中所部裁撤后转业到银行的,本来是正营级 ,按照高职低配的原则安排为正股级科长,却享受与行长一样级别的营级(正科)工资待遇。
李娟是一个纺织企业的原工会工作人员,不知道通过什么人的途径调到银行的。
孙行长是年轻时就在银行工作,可以说是从出纳员开始,走遍了储蓄、信贷、计划、会计等几乎所有业务部门,逐步提拔起来的业务型干部。他对人对物都比较公正,也没有自己的小圈子,如果有的话也就是和他同时进行工作的那些老同志了。
他年近五十,孩子也不在身边,据说已经有离开於陵到孩子身边的打算,只是一直楼梯响不见人下来。将来他离开,会是空降行长,还是原地提拔,大家一直在猜测。
但是,无风不起浪,孙行长的离开是肯定的,这只是时间问题。
外面走廊上的脚步声突然急促响起,声音也开始嘈杂,值班院长和他们一起走过来。
从对话中我听出来了,这是几个副行长一起过来,他们是一起过来看孙行长的。
我赶紧站起来开门,站在门边请他们赶紧进来。
很有意思的是,即使是探望病人,他们进门次序也都是按照排定的顺序依次进门,显示了事业化级别企业化管理单位的的特殊性。
艾行长,这位从溜博市群山区调过来的副行长走在最前列。
他三十多岁,原是群山区办事处出纳科的科长,面皮白净,说话总带笑脸。他与溜博市分行的主要领导是同乡,按照他们当地的排列,各位群山籍银行系统的领导人中,据说排行第二,号称“二哥”。
排列第二位的副行长姓朱,是於陵当地从基层一步步提拔的,是从大院因为“招干”考到银行的,也算是属于本土派,也得到以当地人为主的於陵办事处人员大家的普遍认可,同时也一度普遍认为会是接替孙行长的瞩目人选。
第三个进入的是牛行长。
他进行仅有几年时间,与赵科长一样都属于军转干部,也是营级转业。但是,由于他年龄比较大,而且业务最生疏,大家普遍认为,他是最不可能的接替人选。
拿凳子坐好后,艾行长首先问是什么情况。我就如实的把误喝农药与治疗情况说了一遍,特别强调了一下,由于送医迅速,原因明确,所以,基本没有大的危险,观察几天后就可以出院。
艾行长颇有深意的看了我一下,我赶紧走到床前想把孙行长喊醒。他摆了摆手,表示制止,然后回头对几位副行长说:
“这也太丢人了,喝酒喝到这个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