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出身皇室,所享受到的师资,资源,都是石头学堂的孩子无法比拟的。
“新颖。无论是教授内容还是模式都是我从未见过的,但是学堂的先生有点少。”
老李头都要去当先生,可想而知,学堂的先生有多紧缺,林楚跟老李头商议过,从外面找几个先生,但是老李头否定了。学堂的模式可以说是黎国的独一份,请来的先生未必会适应这些内容。
“确是如此。”
“先生,如果我去学堂当先生,如何?”
“殿下,这个使不得。我可开不起你工资。”
开玩笑,让一个皇子跑到穷乡僻壤的当老师,这不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嘛。
“工资?”
“啊,就是,啊,这个,不重要。”
林楚喝了口茶,缓缓紧张的情绪,这皇家子弟说话都这么大喘气的嘛。
“殿下不是要去潼关吗?”
“我改变主意了,暂时不去长安,至于商队,徐将军会派人护送的。”
“啊,那您?等等,派人?老徐也不去长安?”
“是的。”
朱明兮听到老徐这个称谓,有点儿吃味,总感觉林楚对他始终保持着一丝疏远。
“您打算待多久,我可跟你说,明天开始,房钱要你们自己出。”
老李头只订了三天的,包括一日三餐的,当然还有结余,可林楚不大希望对方留在石头镇。
“可能一个月,也可能两个月。”
“一两银子一天,伙食另算。”
“好,这是五根金条。”
朱明兮掏出几根黄条放到桌上。
“哈哈,殿下,爽快人,每天包你一顿早餐。”
林楚老财迷般的收起了黄金,出手干净迅速,生怕晚了一秒对方就会反悔。
“殿下啊,其实吧,石头镇没什么好玩的,半个时辰就溜达完了。何必还要停留那么久?”
林楚苦口婆心,还是想把朱明兮劝走。
“先生,你刚刚说的工资是何意?”
“就是酬劳,我们这里叫工资,其实都是一样的。”
“那明日我便去学堂教书?”
“嘿嘿,殿下,学堂的先生可不是谁都能当的,我先考考你。”
“好,诗、数、书、乐......尽管出题。”
“水稻何时播种,何时收割,售价几何,赋税几何?”
“......”
这是什么问题?我一皇家子弟,水稻都不曾见过,哪里知道它几时成熟,这是故意刁难我的。
“先生这是在为难于我?”
朱明兮有些不悦,我已经放低了身位,还要我怎样?
“殿下认为这是刁难?请便。”
林楚拿出还未捂热的金条,推到了朱明兮面前,带起一阵风,差点将烛火吹灭。
“我,我......”
朱明兮懵了,这是什么操作,还不能提出质疑了?但是他并未接金条。
“先生,请勿怪,在下愚钝,还请先生见谅。”
纠结了片刻,朱明兮还是舍下脸面,起身,行礼道歉。
“他人可以不知,但你身为皇子,却不能不知。”
“为何?”
朱明兮感觉自己以前的书,可能真的白读了,完全跟不上对方的思路。
“你不知水稻何时成熟,又怎知,从播种到丰收,百姓要付出多少心血,收成多少,是否足够缴纳赋税,倘若有一天,你问鼎至尊,这些问题搞不清楚,谈何说什么国泰民安?”
“先生言重了。百姓怎么可能决定国家的兴衰?”
“是吗?”
气氛有些僵住,烛光摇曳,似是在为两人调和。
“先生,这个问题日后我们再谈,今日便不打扰了,告辞。”
朱明兮有些尴尬,感觉今日应该争论不出什么结果,只好起身告辞。
“好。”
朱明兮并无收回金条,他还是要住在这,至于能不能去学堂教书,后面再慢慢图谋。
看着朱明兮离去的背影,林楚摇头:不识人间疾苦,怎可处尊居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