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被苏见月戳中。
萧玉祁试探性地问道:“好端端的,你怎么说这些?”
“萧玉祁,我是学过历史的人。”
仅一句话。
萧玉祁沉默了。
他的沉默,代表着默认。
事实上。
他并没有打算放弃去寻找传说中的不老仙丹。
原因无他。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幸运的人。
害怕的事情,总会变成现实。
所以,萧玉祁已然习惯,将所有的事情,都按照最坏的程度,去设想一遍。
他到现在都不明白,他与苏见月究竟因何相遇。
亲眼见证了跨越时空。
这让向来运筹帷幄的他,第一次,全然失去了把握。
他没有把握,能够留住苏见月。
万一他担忧的事情,再次变成事实。
那么,他必定要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她的世界寻找到她。
不论是两千年,还是两万年。
只要她还在未来,他就一定会找到她。
苏见月依旧不清楚,萧玉祁骨子里究竟有多么偏执。
事实上。
在苏见月的面前。
萧玉祁一直伪装得很好。
偶尔暴露出来的霸道,也在苏见月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他勾唇。
温热的手,覆上苏见月捧着茶碗的双手。
碗里的水是凉的。
萧玉祁的掌心却滚烫。
一冷一热交织重叠,苏见月垂眸。
水中倒映出她忧心忡忡的脸。
“好,我知道了。”
萧玉祁将茶碗从苏见月的手中移开。
“快吃饭吧。”
苏见月看向他。
他的嘴角,挂着一如既往的浅笑。
“我记住了,真的。”
苏见月食不知味。
吃了饭。
她被萧玉祁强制性地抱在了榻上休息。
“休息好了,我们再一同过去。”
赶了一晚上的路,苏见月能撑到现在,确实累极。
不一会儿,竟然真的沉沉睡去。
她不知道,萧玉祁在她睡着之后,握着那枚家主令,出了营帐。
“陶洲何在?”
巡逻的小将达到:“属下将他安排进了陈统领的营帐。”
陈刚为人沉稳刻板,陶洲与他住在一处。
只怕是会闷死。
萧玉祁抬步而去。
还未靠近,便听见一阵阵凄厉的哀嚎。
“嗷呜!我的腚沟!”
“你到底想要如何?”
陈刚低怒的声音传来。
另一道声音再度响起。
“我想吃汤饼,不想啃干巴巴的粟米饼子。”
陈刚气急败坏。
“这里是军营,便是陛下,与我们都是同样,只有粟米饼子吃,你算是何方神圣?来军营还点上菜了?”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吃汤饼。”
“瞧我这暴脾气,老子现在就把你提溜出去,像你这样闹腾的人,只配跟耗子住一窝。”
厚重的帘子被人掀开。
萧玉祁盯着寒风进入。
原本还闹腾的不行,一个人能顶一个营的陶洲,捂着腚沟,趴在硬邦邦的木床上,冲着萧玉祁够了够手。
“嗷呜,陛下,草民终于见到您了!您可一定要给草民做主啊!”
“陈刚,出去候着,寡人要同这位公子,单独谈谈。”
“是。”
陈刚行了个抱拳礼,瞪了陶洲一眼,方才退下。
……
苏见月的并没有睡多久。
她一睁眼,便看见萧玉祁坐在床前,正看着她。
苏见月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身。
“你怎么没睡?”
萧玉祁将陶洲的那件斗篷丢在了一边。
随手拿起自己的大氅,系在了苏见月的脖子上。
又抬手,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
“时间差不多,咱们这就走?”
萧玉祁将手枪递了一把到苏见月的手中。
之前,苏见月在裴恒的房间里顺了三把。
有一把在苏见月的家里。
还有两把,苏见月装到手榴弹的背包里,一并给了萧玉祁。
萧玉祁的身上踹了几枚手榴弹。
苏见月的那把强光手电筒,他也带上了。
根据苏见月的描述。
那是一间很亮的,纯白色的房间。
苏见月的那个强光手电筒,一照起来,能将黑夜直接亮成白昼。
“嗯,好,我们出发。”
苏见月揉了一把脸。
一瞬间清醒。
萧玉祁抱着她。
两个人从军营,直接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