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铜币!”
“给你!”君玉从怀中掏出点零钱来。
“子兰,你刚刚听明白没?”
“听着好像很有道理,但我一句也没听懂!”
“仔细一想,这个家伙,好像啥也没说。他根本没说,我们是否能终成眷属!还白拿了我的钱。”
“哎,算了。不说了,我们赶紧去看十里桃花吧!别影响了,我们的心情。”
那白发老者望着君玉与子兰说道:“这世间有可测,有不可测!不可言,有不可言。你们的事,我可测,不可言。”他突然换了严肃的神态,说道:“不过,老朋友见面都不多聊几句,就这么走了!你们可真是薄情!”
一道红光闪过,那老者连同那摊位,一下都没了踪影。仿佛,那里根本没有人摆过摊,算过命一般!
“公子,你看着这桃花多美呀!”
一朵朵桃树,绽放这粉红俏丽的桃花。如同无数只粉,桃树上停息歇脚。这可是十里桃花呀!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无数朵多桃花盛开的景象,如何能不美?这桃花如那美人含笑,倾城众生。可再美的桃花,终究比不过君玉眼中的子兰。
“十里桃花不及你!”
子兰满心欢喜,回头看向君玉,只见君玉脉脉含情。正注视着这子兰,两人从未如此贴近。君玉张开怀抱,子兰只如网中的百灵鸟,奇怪的是,她不想逃脱。
君玉的胸膛是如此宽敞,想来一定很温暖。子兰就像这百灵鸟飞累一般,也需要一个地方歇歇脚。而君玉的胸膛无疑是最好的地方。
“啊!”突然一声尖锐惨叫传来,惊醒君玉与子兰。这恐怕是除了第一次君玉救了子兰那次外,君玉与子兰生平最接近的一次。可惜,可惜!差一点,君玉可以与子兰相拥。若是能相拥,以后相守怕是也不远了。可惜,这一切都随着那声尖锐的叫声,从此破碎了。
“怎么了?”子兰惊问。
“不知道!走去看看吧!”君玉提议。
“走吧!”
君玉和子兰刚走到事发地,就发现一群人团团围着。一般有奇异的事,发生的时候,都是这样。许多人就自动围成一个圈。君玉虽然不知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但仅凭那一声尖锐的叫声,君玉心想这恐怕不是一件好事。
果然,刚走去,君玉就发现那棵较高大的桃树上生生挂着个死人。那是一位容貌俊俏,衣着朴素的男子。
但他现如今的样子,着实可怕。由于他是吊死的。人在喉咙卡在绳子上时,难以呼吸。所以舌头会伸得很长,以求获得最后一点空气。这本是人的本能。但正是这样,所以样子就会十分恐怖。他的眼球极度突出,舌头伸倒下巴之下。
子兰还想细细看看,倒底出了什么事!君玉怕她受了惊吓,赶紧捂住她的眼睛。
“公子,你干什么?”子兰急道。
“子兰,不要看,是死人!”君玉严肃道。
“死人!”子兰扳开君玉的手下,却看到那死人的面孔。子兰吓得一声惨叫。
有几个胆大的,把死人从树上放了下来。
“是许鸿道!我认识他。只听说,他与心爱之人两情相悦,但却遭女方家庭反对!不想居然走向这样一条路!”
“鸿道!鸿道!”一个身穿大喜红袍容貌秀丽的姑娘,全然不顾形象,发疯一般冲向那具死尸!
这姑娘扑倒这许鸿道身上,“鸿道,不是我失约,而是昨晚我被父母困住,不能来呀!鸿道,鸿道,你怎么这么傻!纵然,不能娶我,这世间的好女子,何止千千万万,你为何要寻死呀!”
原来这位身穿大喜红袍,容貌秀丽的女子叫李玉人。她的父亲本是京城里有名的富户。她家底殷实,从小就被全家如同珍宝般呵护着。
十八岁,她就已经出落如一朵玉兰花般,娇小可人,面容清秀。他父亲左找右找,终于相上京城中的一位公子哥,蜀都令的公子。可本也是一桩门当户对的美妙姻缘。可惜,要在玉人遇到鸿道之前。
自玉人遇到鸿道之后,一切事情都发生变化。鸿道本不过一个书生,家徒四壁,屡试不第。长叹几声后,想着日子还得过。只好在街上卖些字画为生。
若说这鸿道别的本事是没有,倒是写得一手好字,画的一副好画。
当然即使如此,也不见得鸿道的字画就卖的多好。纵然字画,写得再好,没有名气,又怎会卖的出去?
人们买画,有几个真是奔着画去的?全是奔着这画家名头,买几副画,挂在家里,装装风雅罢了。要不然谁肯花重金,去买一副吃不了,用不了的画。
可要说名气,哪是那么容易出名的?几千年来,有几个画家,是在生前就出名的?多少优秀画家,都被埋没在历史的长河!骨头都不知枯死了多久,画作才被某个名人翻出来。感叹,原来他的画作画得那般好。进而,世人就好像一夜之间,全都睁开眼。
就突然一夜间,这死去的画家,名声鹊起,声名大躁。一副画作,都能卖到千两黄金。但凡当时稍微有几个识货的,那位惨死的画家,生前也不会那么清贫,那么悲惨,那么落魄,甚至被活活逼疯。
当然鸿道还不至于到这种地步。他屡试不第后,既没有像黄巢那般揭竿而起,也没有像陈彦昌那般跳崖自尽。
他只是习惯了逆来顺受,只是习惯了容易满足。以至于一天不过赚几十个铜币,给爹娘买几个烧饼,一家人坐在桌前也照样能吃得开开心心。
人就是这样,容易满足,便容易开心。容易开心,便容易生存。
那天,在街上,他正在低头摆弄地上画作。突然,有两位的姑娘来到摊前,感叹道:“好清秀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