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洒落在海面上。
映照着绚丽红色的粼粼波光,宛如一片火焰,在海水上燃烧着。
此刻,一艘巨大的单桅帆船,缓缓向着咖啡岛驶去。
在单桅帆船的船头,矗立着一位体型如猿的中年男人。
他凝视着海面上那座形似树桩的孤岛,如猩猩般粗犷的脸庞上,流露出一丝愁苦的神情。
他抬起结实的手臂,指向咖啡岛的方向,向身后的一位高挑青年询问:
“费里德,我们再次起航后,岛上的那些人会不会想念我们?”
“哈哈哈……”
被称作费里德的青年听后,忍不住大笑起来,回应道:
“瓦吉拉船长,凭我们在岛上干的那些事,那些岛民不诅咒我们死在海上就已经算是仁慈了!”
“诅咒?”
瓦吉拉皱起眉头,目光凝视着前方那座孤岛,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忧郁:
“在这片大海上,诅咒是最可怕的东西。如果岛上的那些人真的会诅咒我们,那我们的航程必将充满波折啊!”
费里德听到瓦吉拉的话,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狞笑,露出一口锯齿般的獠牙,回应着:
“那简单!”
说着,他抬手握住挂在身后的那柄锯齿大刀,脸上旋即布起一抹煞气,说道:
“就像以前对付那些反抗的岛民一样,把岛上所有人切碎喂鱼就行了嘛!”
身为“凶猿海贼团”船长的瓦吉拉,在听到副手费里德的建议后,长叹了口气,道:
“为了我们的前途顺利,也只能委屈咖啡岛的岛民了!”
“今晚,咱们就久违地释放本性,狂欢一次吧!”
随着瓦吉拉的话音落下,费里德转过身,面向聚集在甲板上的近百名船员,高高举起手臂,狂笑着振臂高呼:
“狂欢!狂欢!狂欢!”
“狂欢!狂欢!狂欢!”
一阵充斥着暴虐之意的呐喊声,从甲板上如潮水般澎湃而起,化作滚滚声浪,朝着那座树桩似的岛屿,汹涌而去。
一片狂热中,站在船头的瓦吉拉突然皱起了眉头。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前方的海面上,只见一道苍白的巨浪突兀而起。
远远望去,宛如一头白龙,正乘风破浪,迅猛而来。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
三个小时前。
咖啡岛。
经过斯沃德一方单方面的碾压,留守在岛屿上的海贼损失惨重。
在折损了半数人员后,剩下的半数海贼聪明地选择了放弃抵抗。
留在岛上的海贼,包括干部在内,没有一个能打的。
投降的海贼们一个个如同霜打的茄子,神情恍惚,跪伏在酒馆前那片空旷的土地上,显得无比沮丧,由保尔·彭彭和二哈看守着他们。
重新获得自由的岛民,包括斯沃德一行人在内,则是聚拢在镇子入口处的大树下。
树上,一名少年攀在大树,利落地割断了缠绕在树枝上的绳索,随后小心翼翼地将那具干瘪如骷髅般的尸体缓缓放下。
树下,两名成年岛民默默接住尸体。
随即开始割断缠绕在尸体脖子和双手上的绳子,最后将尸体安放进一具简陋而朴素的棺木中。
棺木前,那名棕色短发,身着褐色裙子的小女孩,双手紧紧抓住棺材的边缘,泪水如泉涌般从眼眶中溢出,滴落在棺木的尸体上。
小女孩红着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棺材内的尸体,脸上没有一丝畏惧,只有深深的思念。
突然,小女孩转身朝人群奔去,抓住站在斯沃德身前的达迪,拖着他向棺材走去。
她将达迪拉到棺材前,抽了抽鼻子,努力地对棺材内的尸体挤出一个微笑。
“爷爷,”
小女孩拉着达迪的手,对棺木内的尸体说道:
“您看,这位大叔叫达迪,是一名海军哦。就像您曾告诉我的那样,海军确实穿着白色的制服,系着蓝色的领巾。
“而且,他还有好几个厉害的伙伴,他们一来就打败了海贼,把我们从那些坏人手里救了出来。
“我……我就知道,爷爷您从来没有骗过云雀!”
就在这个名叫云雀的小女孩,声音落下时,一阵风忽然掠过树梢,伴随着沙沙的声响。
忽然,一片翠绿的树叶在空中飘摇,摇摇晃晃,最终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她的头顶。
这一刻,小女孩愣住了。
她下意识地抬起小手抓住头顶的那片叶子,当她看清手中的东西后,眼泪顿时决堤而出。
以前每当她感到不开心时,爷爷总是喜欢摘下一片叶子,轻轻放在她的头顶……
哇……
一片寂静中,小女孩的哽咽,瞬间化作了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哭声中蕴含的深切悲伤,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岛民,纷纷忍不住潸然泪下。
达迪忍着鼻子传来的酸涩,蹲下身将嚎啕大哭的云雀紧紧抱入怀中,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试图安抚小女孩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