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话音未落,张之维却猛地转过身来,双眼微眯成一条缝儿,直勾勾地盯着张怀义的脸庞,嘴角挂着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缓缓说道:“仅仅如此而已吗?”
面对张之维突如其来的质问和那别有深意的笑容,张怀义不禁长叹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之色,回应道:“师兄啊,以往您向来不插手其他事务,为何今日会对我的事情这般关注呢?”
张之维表情依旧平淡如水,语气平静地说:“怀义啊,我深知你内心深处一直视我为竞争对手,渴望有朝一日能够超越我。但若修行方法不当,恐会误入歧途啊。师弟,你可要谨慎行事才好。”
张怀义满脸落寞地说道:“师兄啊,自从上次跟你比试之后,我早就已经想开了。我心里很清楚,想要超过你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每次和你交手的时候,感觉就像是在跟师傅过招一样,完全没有胜算可言,甚至会让人感到无比的绝望,连一丁点获胜的信心都提不起来。因此,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已经不再把超越你当作目标了,我只希望能够成为除了你之外最强的那个人就心满意足了。”
张之维紧紧地盯着他,沉默不语,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道:“这么说来,你之所以会去找无根生,就是想借助他来锻炼自己、突破自我咯?”
张怀义听了这话,顿时愣住了,脸上露出惊愕的神情,难以置信地望着张之维,结结巴巴地问道:“师……师兄,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的?”
张之维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轻声说道:“嘿嘿,我自有我的门路。”
张怀义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地望着张之维,心中暗自思忖道:“没想到啊,平日里看似对周遭事物漠不关心的大师兄,竟然对江湖之事如此了解!就连这等隐秘消息也能知晓得一清二楚……嗯,果然深藏不露啊!”
稍稍平复了一下心境后,张怀义缓缓开口说道:“没错,据我所知,那无根生乃是个天赋异禀之人。他自幼便与众不同,拥有一种特殊的术法,可以将世间各种法术尽数化解于无形之中。而且,更为难得可贵的是,他和其他全性门人不同。无根生深知自己应当去做何事,行事作风更是拿捏得当、极富分寸感。”说到这里,张怀义不禁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对无根生这样的奇人充满了敬佩之情。
未等张怀义说完,张之维便冷声道:“分寸?此人是最没分寸的。此人外表随和,言行举止看似谦虚,但骨子里的狂傲却是藏不住的。他的狂不在言,而在行,他天生异人,自视不凡,他将人分类,自诩为最上等,引领普渡迷茫者走上该走的道,门人凡有所请,他必有所应,让他教他便真的教。目空一切,指点江山,这就是你认为的分寸?”
张怀义如遭雷击般僵立原地,眼神中满是惊愕与疑惑。他呆呆地望着张之维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翻涌起无数思绪。
张之维似乎察觉到了张怀义的异样,但并未多做停留。他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张怀义,便转身迈步而去。然而,正当张之维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时,一阵轻风拂过,带来了他那低沉而又清晰的声音:“师弟,你着相了。”
这句话仿佛一把利剑,直直地刺进了张怀义的心窝,他不禁浑身一颤。
他默默地伫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时间流逝。脑海中不断回荡着张之维的那句话,反复咀嚼其中深意。渐渐地,张怀义的心境开始发生变化,原本的执念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终于,张怀义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