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一个,都不知道他有多累吗?
这般心神俱疲之下,吴侍郎不想再多看阮氏的泪眼,起身留下了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你好好歇着吧,浣花的事都是子虚乌有,莫要相信。”
殊不知,这一幕落在阮氏眼中,无异于恼羞成怒,让她反而笃定了浣花与吴侍郎有“奸情”。
于是,阮氏拉着青织的手,连哭带骂道:
“那个贱人,怪不得处处帮咱们,原来竟打着这样的主意!她勾搭了老爷,老爷如今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见阮氏哭得伤心,青织也暗自恼怒,不是恼浣花的欺瞒,而是恼自己怎么没能入了吴侍郎的眼!
在青织看来,浣花长得还不如她呢,可人家,偏偏有那个命!
阮氏哭累了,想起了被她藏在外头的浣花,心里恨意滔天。
“青织,你去燕子坊一趟,叫浣花赶紧滚,我保不住她,叫她该找谁找谁去!别脏了我的私宅!”
青织眼珠子一转,领了阮氏的命令便趾高气昂地出了门。
......
江氏得到消息,说浣花就藏在京城西市燕子坊时,江梦浮已经带着一小队私兵将燕子坊围了个水泄不通。
不用江梦浮下令搜捕,燕子坊的平头百姓已经悄悄为他指了方向。
浣花被江梦浮带走的时候平头正脸,可等跪到江氏面前时,却已经鼻青脸肿,形容萎靡,险些吓了江氏一跳。
“浣花,你!”浣纱急忙上前,想替她擦擦脸上的污血,却被江氏一个眼刀定住了。
“浣花,你好大的能耐啊,为了找你,我江府的私兵尽数出动,这才把你给请了回来,你说,我该怎么招待你这尊大佛才好呢?”
阴森森的话语传到浣花耳中,犹如厉鬼索命,浣花咧了咧嘴巴却哭不出声,只能不住地朝江氏磕头,次次带响。
“夫人,浣花犯下大错,您怎么罚都行,奴婢只求您能饶了她一条贱命,哪怕留着当牛做马也好!”
浣纱再也忍不住了,哭着跪下替堂妹浣花求情。
见二人哭得凄惨,江氏也有些于心不忍,即便不看浣花,也有浣纱的情意在。
“浣花,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我给你个机会,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帮老爷做事的?老爷都吩咐过你什么?”
浣纱用力捣了一下还在磕头的浣花,低声道:“浣花,夫人问你话呢!还不快说!”
浣花愣了片刻,待江氏又重复了一遍时才听清,当下便口吃含糊道:
“求夫人开恩,让奴婢写下来吧,奴婢的牙齿松了,说话......不清楚......”
江氏叹息,向浣纱使了个眼色。
浣纱起身拿了纸笔给浣花,悄悄叮嘱道:“浣花,这是你活命的机会,好好写!”
浣花连连点头,黢黑脏污的手在裙子上使劲擦了擦,然后哆哆嗦嗦地拿了笔,慢慢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