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纵有千般不舍,该离去的总会离去。沈家玉噙着眼泪紧紧抱着妙迹耘,幸福来得突然,还未来得及细细品味,便离去得如此匆匆,她难以分辨,这究竟是真实还是在做梦......
沈父明白自己女儿的心意,也相信她的眼光,自己就非常喜欢这个不重钱物且一身正气的年轻人,将他当作未来女婿的人选,必定是最好的选择,只是女儿尚小,未到婚配的年纪,姻缘之事谁又说得清?
告别了沈父、沈家玉等一众人,三人离开了马店。
天刚黑下来,就到了官庄,选了家规模稍大点的客栈,便投宿歇脚。
入住后,妙迹耘和黄维锋把客栈前后、附近查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异常。
妙迹耘提议:“羽飞兄,晚饭我们就不要到饭馆去了,即使我们已经查看过,并不代表完全没有危险,减少你在外露面,对你来说也更安全一点。”
“还是你想的周全,就依了你的提议。”
妙迹耘的谨慎也让黄维锋觉得,与这样的人成为朋友,果然是益处颇多。
“阿土,去找家馆子弄些酒菜来,我们就在房间里吃。”
“好嘞!我这就去。”阿土说完就出去门。
俩人倒了杯茶,边等边闲聊着,黄维锋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通过之前的了解,大体得知了妙迹耘的身世及背景,知道他常年生活在寺庙里,对外面的世界知之甚少,缺乏一些必要的社会常识及经验。
即使有几年为寻找妹妹,在外东奔西走也大多在山区,路过的县城都很少进入。黄维锋想利用这一夜的时间,将一些社会常识及经验教给妙迹耘,也希望自己的一些观点和理念,能影响到妙迹耘。
阿土把酒菜端来放好后,三个人就在房间里吃起来。黄维锋也就着边吃边聊的时机,以自己的亲身经历,讲述了一些人和事,这其中就包含了一些常识和经验,自然也有黄维锋想要表达的观点和理论,妙迹耘当然听得懂。
而这些也正是妙迹耘所渴望能学到的东西,他的知识,大多来自书本和师父的教授,有一定的局限性。他自己也认为,即使书中的道理恒古不变,可以举一反三,但不去拓展视界,跟上社会的发展步伐,也将被这个社会所淘汰。
黄维锋还从当下中国的一些现状,映射的一些现实问题,讲到了衰败的中国经济,落后的军事技术,再到帝国列强的虎视眈眈。着重讲了日本军国主义的发展,以及对外扩张的野心,特别是对中国,一直窝藏着入侵的企图。
对妙迹耘来讲,这就是外面的世界,这世外的事他知道的很少,即使在外这几年,一心只想找到妹妹,其他事也没有过多去关注。黄维锋的一番话,也让妙迹耘感触颇深,那是书本里无法学到的,这让他有种如饥似渴的感觉。
这样的话题自然引来妙迹耘极大的兴致,结合自己所读过的历史,大胆地谈了自己对这些事情的看法和想法,同时也引来黄维锋的兴致。
黄维锋的本意是有意进行引导,没想到却成了俩人共同讨论的话题,他索性也将自己平时不敢讲或不便讲的话,统统发表出来,借此一吐为快。
俩人越聊越投机,相互间的了解加深了,彼此的信任感也随之增强,不约而同地都觉得相逢恨晚,也觉得很投缘,竟都有了结为兄弟的念头。
在阿土的见证下,两人互通生辰后,便以酒作誓,正式结拜为异姓兄弟。
第二天,走了近一个多时辰的路,便到了沅江南岸,临近过年摆渡过江的人很多,三人决定先在南岸休息一下,顺便吃个午饭,等人少了再过江。
过江之后已是申时,刚出渡口码头就听见有人在叫喊。
“大少爷!大少爷!”
黄维锋对着一个警察说道:“水根,元武呢?”
“之前还在,一转眼不知哪去了。”
“大少爷,老爷和夫人知道您回来了该有多高兴啊,他们可是天天盼着呢。”
“大少爷,我...我这就给老爷、夫人通报去。”
话说完,水根兴奋地小跑着离去。
在此之前,妙迹耘听黄维锋讲过他家里的一些事,对此妙迹耘并不觉得奇怪。妙迹耘跟随着黄维锋,一路穿过还算热闹的街市,快到街道的尽头时,在一所大宅院的门口停了下来,水根和几个护丁已经等在那里。
“大少爷!老爷、夫人在正厅等着您们呢!马就交给我们吧。”
妙迹耘听到水根的话,赶紧吩咐了阿土。
“阿土,你跟着去,我这马有些矫情,他们怕是牵不走。”
“真是人奇马怪啊!竟还有这样的事。”黄维锋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