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同母亲成婚后,母亲因身体状况,一直都没怀上孩子。父亲清楚地知道,母亲身体之所以不好,全是因为终日奔忙,劳心劳力所致。并向承诺母亲,即便没有孩子,也会同母亲相伴一生,绝不会为要孩子而纳小。”
“母亲当然相信父亲,但无后即为不孝,为能延续林家香火,母亲便四处寻医访药。听闻我师父通医术,到寺庙找到了我的师父,经师父问诊后,确定了我母亲并非不能生育,只需经过调理身子就行。”
“用了师父开的调理方子后,大约半年左右,母亲便怀上了我。大概是因为我来得不容易,为保证我能顺利降生,父母亲商议后,决定在我出生的前一个月,就住到寺庙里去。”
“等等,去寺庙生孩子,这合适吗?”黄维锋觉得不大可能。
“在世俗里确实不合适,父母去找师父说这事时,也想过会被拒绝,没承想,师父连犹豫都没有便应承了下来。师父的原话我自然不知道,但意思就是,寺庙是传经颂佛之地,也同样是照拂生命之地。”
“这么说...你是你的师父接生的。”
“我是齐奶奶接生的,她是我师姐的奶奶。”
妙迹耘屡次提到他的师姐,说明他们之间,关系是密切的。让黄维锋搞不懂的是,寺庙里怎么会有个师姐呢,早就想问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生我的时候,母亲身体有些吃不消,几度虚脱过去。齐奶奶虽有接生的经验,遇上产妇昏厥,并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非常的着急。因父母亲的先见,幸亏有师父在,我最终降生到了这个世界。”
“刚生下来那会儿,非常脆弱的我,能不能存活下去还是个问题。母亲本就信佛,大概是想让我,得到佛祖的庇佑,也为了我能被方便医护。在母亲的再三恳请下,还在襁褓时,师父就将我收为弟子,我就入了佛门。”
“后来,母亲觉得,我能被生下并好好活着,这本身就是个奇迹,就给我添了个小名,还请师父赐了姓。父亲自然也是认可的,因此家谱上我就有了两个名字。另外,我还有个法名叫莫尘,虽有法名但师父很少用它叫过我。”
“法名?以前一直以为,这是和尚的字,原来是法名。”
“出家人是没姓没名的,更没有字,准确来讲,是法号。因它本身就是名号,说是法名也没错。按理,你应该称我为莫尘师父。”
“因我师父和父母,从给我添了小名后就叫我迹耘,镇上的人也就随着他们,都叫我迹耘,但家里的仆佣仍称我为少爷。”
“后来,因为这事我问过师父,师父告诉我,别人怎么称呼都不重要,仅是个称谓而已,修行之人所修的是心和意念,那才是修行的根本。从那以后,对于别人怎么称呼我,就不太在意了。”
“你师父看事待物不落俗套,有独特的见解,果然是得道高僧。”
“除了家人,很少有人知道我的本名,很多人都以为,我就叫林迹耘。之所以没报本家,并非刻意隐瞒,是因为我自己都已经习惯这样了。当然,若是真问起自当相告,也无隐瞒的必要。”
“这妙和庙本就同音,你在寺庙里诞生,你师父赐给你这姓,还是有寓意的,大师就是不同凡响!还有,你那个师姐,也是寺庙的?”
黄维锋赶紧抓住机会,他很想知道这师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师姐姓齐,叫齐金花,是一户湖区人家的大女儿,家就在寺庙的附近。”
“寺庙与她们一家颇有渊源,当年师公带着师父,几经辗转刚到那里落脚的时候,多亏了她爷爷一家的帮助,才将原本破旧荒废的寺庙,修缮成了现在的样子,也是从那时起,我师父同她爷爷成了莫逆之交。”
“因为这样的关系,小时候我常常溜到她家去解馋,她也会时常替家里送些吃的到寺庙来。碰到我练功时便跟着我一起瞎比划,师父发现她有习武的天资,征得她爷爷的同意后,就让她同我一起跟着学。”
“以佛门论,我和她应该互称为师兄,但她不干,觉得互称师兄我就占了便宜,因为论年龄,她稍大我那么一点,就凭这,她认为我应该是师弟,她是师姐,就非逼着我称她为师姐。”
“本来也没什么,就想同她抬杆一下,为此可没少了争执。师父倒好,他认为各自都有理,也不爱管这档子闲事,还乐得在一旁看热闹。再后来,也懒得同她争了,时间一长也就真成了师姐。”
“因我的原故,镇上除少数人外,大都随我称她为师姐。不过,她是俗家弟子,同我这个正版的和尚,还是有所不同的。”
黄维锋这下总算搞清楚,师姐师兄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