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安郎中诊断的一样,确实没什么大碍,应是气血攻心导致,静卧调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我小舒了一口气,庆幸母亲没事。
我觉得银杏她们守了一夜也很辛苦,转过身吩咐了银杏。
“熬一宿了,你带她们几个先去休息一下,后面还有好多事,指不定还得要麻烦到你们,哪怕是小憩一下也好,这里有我守着就行了。”
我看着卧床的母亲,心里却十分的焦急,香琴妹妹还等着我去解救,此刻时间对我来说就是一种煎熬,每分每秒都令我不安。
快接近巳时,杨耀辉跑进屋来,大口吐着气。
“小...小木驴,你师父和师姐都到了,福...福婶让我过来告诉你一声。”
我赶紧比了个需要安静的手势,杨耀辉吐了一下舌头,赶紧蒙住嘴。
我又凑过头轻声对杨耀辉作了交托。
“二撇子,你来得正好,替我照看一下我母亲,要有事就赶快过去告诉我。”
到了静芊的房间,师父正在给林静芊号着脉,其他人都静静的立在一边。
大约一盏茶功夫,师父转过头来。
“迹耘,你过来。”
听到召唤,我连忙小步向前,走到师父面前躬身立住。
“静芊的伤情,你是怎样的诊断结果?”
“回师父的话,徒儿同安先生的诊断是一致的,就是......”
有些话我不好说,迟疑地看了小姨一眼。
“但说无妨。”
既然师父发了话,我放下顾虑据实作了回答。
“静芊妹妹头部这伤,外伤可治,但重击造成的后果,徒儿实在没有把握。”
“那你有没有仔细检查过创口?”
我怔了一下,心想自己应该是仔细检查过伤口的,可听师父这么一说,其中必有原由,而且用的是创口一词而非伤口,想到这里我赶紧回了师父的话。
“回师父的话,兴许是徒儿遗漏了,还望师父明示。”
“这很正常,但凡是个医者,最先考量的自然是处理好伤口,尽可能的控制住伤害的延续,在忙碌的过程中,或许会忽略了对创口的深究,也算情有可言。我后来又仔细看了一下,创口虽然大,但骨层上刀痕却不明显。”
“好像...也确实如此。”我和安郎中相互看了一眼,也同时表示认可。
“以一个成年男子挥刀砍击的力度,可以肯定的说,这个马匪下手时是留有余地的。可能这个马匪良心未泯,不忍对孩子下手。虽说人的脑壳很坚硬,若真是下了狠手,就算是成年人也未必能承住,何况还是小小年纪。”
“师父,是徒儿愚钝了。”我很快领悟了师父的话。
“小姨,静芊妹妹没事,您也不用担心了。”
“真的?感谢佛祖的保佑,阿弥陀佛......”确认女儿没事,小姨如释重负。
“小姨,您快去休息吧,缝合和照顾静芊妹妹的事,就交给我师姐吧。”
小姨转过身面向我的师姐,双手合十。
“那就劳烦齐师兄了,阿弥陀佛。”
我师姐齐金花连忙还了礼。
“我佛慈悲,阿弥陀佛。”
小姨给清泰大师行了礼,又同其他人打了招呼后,拖着疲惫的身躯退身出去,整夜的担心已经让她身心倦乏。
黄维锋在得知妙迹耘的另一个妹妹,并没有什么大碍的时候,居然在心里也松了口气,就如同是自己的妹妹一样,连他自己都觉得,这样的感觉太奇妙,而那个齐师姐......
“师姐?师兄?”
黄维锋被齐师姐的奇特身份给弄得有些迷糊。
刚想问,妙迹耘又在继续讲述中,也不好贸然打断。
我师父又问道:“还有个中枪的护丁,伤势如何?”
安郎中上前躬身作了回答。
“回大师的话,中枪的护丁并无大碍。说来也真是奇了,子弹不偏不倚的,打在他裤兜里的大洋上,变了形的弹头没有嵌入体内,只是在腿部表层形成个不大的灼伤,都不用缝合,已经敷了药,要不了多久就能复原。”
“他当时动弹不了,大概是因子弹的撞击,导致了腿部麻痹,其他护丁都只是皮外伤,也都配了外用的药酒和内服的药。”
“那还真是个奇事,倒是辛苦安施主了。”
“这本是医者的分内之事。”
紧接着师父起身说道:“迹耘,我们去看看你母亲吧!”
“是,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