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事情的起因就是我截了许九筒一车货,这车货我本来不想动,而且犹豫了很久,毕竟我现在根本不是许九筒的对手,但是我想利用这车货,打通后面的路子。”王冕将事情的本末讲了一遍。
“我看不是,你分明就是看这个叫柴伟的人可怜才出手,至于后面的路子,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老头子一针见血。
王冕沉默,点了点头。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愿意帮他,是对,但羽翼未丰兵行危道,是错,我想知道,既然你知道不是许九筒的对手,为什么没有在截下货以后将货还给许九筒?”
“不是说一定要还给他,最起码你可以借这批货来试探一下许九筒的反应,这样一来,既不影响你在柴伟那边撒下的路子,也知道了许九筒的态度,比你贸然吞下这批货要好很多。”
王冕沉默,没有说话。
“说到底,还是你嫉恶如仇的性子,无论是那柴伟,还是大山,亦或者是那个叫振图的小子,包括你在内,都不了解许九筒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在别人的口中听说了许九筒的种种往事,所以觉得这个人是个十恶不赦的人,这点不好,得改,好人有好人的用处,坏人有坏人的用处,我让你拿给沈瘸子的画,你也见过了,有时候你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实的,更何况听到的,这一点你要反思,不过话说回来,刚刚我还夸你格局大了,没想到才截了一车?这个叫许九筒的人也太小气了些,一车货就要除掉你?”
老头子啧啧嘴巴不屑道。
“我明白了。”王冕懵懵懂懂,但脑海中仿佛升起一道光芒,一个合格的领袖,要善于从所有信息或者说错综复杂的关系中抽丝剥茧寻找一个最优解。
换句话说,就是遇事需三思而后行。
“你明白就好,你还年轻,阅历尚浅,能有这份果断已经很不错,不用着急逼自己。”
“嗯。”王冕虚心听之。
傍晚,王冕手里提着篓子,背起老头子的白幡,往回走去,在城中村的小院里和老头子吃了晚饭,饭后,老头子笑眯眯的看着王冕:“你不用担心我,我都这把年纪了,没人对我感兴趣的,再说了,你想让我去哪儿?以后啊,你要真能遇到一个想保护的人,就让她跟在你身边。”
“这话怎么听起来一股子酸味。”王冕笑道。
“是有些酸,因为我当年和你一样,想保护你奶奶,让她离开我去躲一躲,结果这一走,就是生死两隔,我后悔的事,总得给你说一说,免的你以后也后悔。”
王冕鼻子莫名一酸,没有说话。
“不说这些了,许筒子的事,你自己看着办,这种生意,本就是上不了台面的下九流,切记不可陷进去,否则你只会成为第二个许筒子,永远成为不了巨擘。”
“我知道了。”
老头子点点头,砸了一口旱烟,在地上敲了敲道:“你缺人,我可以给你借一次,但能不能成为你的人,得看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