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和帝相信，李信对这些卷宗会很感兴趣：“如果可能，李家当年之事你查清楚，哪些人背叛了李家，哪些人落井下石，哪些人是主要操刀手，可以给建宁郡王看看，怎么让建宁郡王看到，你自己揣度。”

“是！”

毛缰已经查到了谣言源头，就是北静郡王府的人传出去的。

否则，以建宁郡王坑杀帖木塔部落二十万人的人屠之名，老百姓哪里敢随便造谣？

毛缰也是揣度庆和帝心思，这些谣言，就算是不是北静郡王府散播出去，也必须要是北静郡王府等散播出去。

皇帝陛下想要弄垮哪一家，哪一家站在皇帝陛下对立面，谁就参与了谣言的炮制与散播。毛缰更清楚，建宁郡王就是陛下手中的刀：“末将会办好这件事情，陛下，锦衣卫有很多地方，需要建宁王爷帮助...”

“朕不管你怎么办，朕只要一个结果。”

庆和帝看向远方：“锦衣卫尽快掌握你的手里，需要听朕的话，忠心于朕。”

锦衣卫乃是天子亲军，这些年来锦衣卫内部被渗透的厉害，有些地方上的锦衣卫，阴奉阳违，想要铲除，就需要借助建宁郡王手中兵马的力量。

有了皇帝这句话，毛缰就放下心来：“末将明白了。”

随着毛缰退去，庆和帝看着越来越近的迎功台，内心也是激动起来：“这是大景立国以来，对外战争，抵御外族最大的一次胜利！”

有了这一次大胜，庆和帝在朝堂之上，必然可以威望倍增距离他彻底掌控朝堂，这个目标又近了一步。

皇后凤驾先到，随后皇帝銮驾也到了迎功台。

在迎功台所在亭子里，皇后拉着秦可卿坐在一旁说笑，其余贵妇，则是只能站在一旁。年轻的还好，年纪大的，都感觉到了双腿麻木。

但是她们依旧还是要规规矩矩站着，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规矩就是规矩，不可逾越，不可藐视。

哪怕北静老王妃这种身份存在，也不会在仪态上被人所诟病。

微微抬头，北静老王妃岂能不知道，皇后是什么用心。

这是敲打她们，也是敲打她们所在的利益集团。

果然，随着皇帝登上迎功台，所有文武分列两班，也是站在那里。

随着太阳升起，秋月依旧还是有些炎热，庆和帝嘴角一勾：“朕体恤忠君爱国之士，不是祸国殃民之人。现在很热，等着建宁郡王来了，会给你们降温。”

想到上次李信归来之际，那无边煞气，摄人心神，这次李信归来，不仅有他本部兵马，还有二十余万北狄降兵。

压迫感只会更强。

庆和帝出城迎功，何尝不是为了让李信，以军威震慑朝堂？

看了一眼身边的皇后，与建宁郡王妃相谈甚欢，庆和帝眉眼间流露一抹嘲讽：“父皇，今日朕又赢了一局...”

“你这丫头...”

建宁郡王妃说话好听，博学多才，人又漂亮，皇后越是与之相处，越是喜欢她：“与你在一起，我都感觉年轻了不少。”

“母后可知道菩萨、王母娘娘神像为什么都是慈悲美妇形象吗？”

秦可卿眨了眨眼，不等皇后回答，秦可卿笑道：“因为就如同母后一般，母仪天下，天下万民之母，主要是以仁慈被天下敬仰，小姑娘模样，可不形象呢。”

皇后直接忽略了其余话语，就紧紧抓住了美妇两个字，于是伸手指了一下秦可卿的额头：“你倒是会说话。”

“轰隆隆...”

正在低声说笑的皇后与秦可卿，情不自禁的抬头，看向正北方。

原本晴朗的天空，依旧还是晴空万里，但是给人一种黑云密布，人心压抑的感触。

紧接着，遥远的天际，出现一道黑线...沙尘蔽天，马蹄声、脚步声汇聚如雷。

秦可卿也是感觉胸口堵得慌，压抑的气息，让人喘息不动。

皇后呢喃自语：“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