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嬷嬷混迹深宫,能从一个宫女,成为正三品管事嬷嬷,自然有她的为人处世之道,不是一个傻子。
建宁郡王妃说了那么多,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我人微言轻,过言怕失宠。
再解释一下:你奉公教我礼仪,我们没多少交情,你愿意帮我就帮我,不愿意帮我就不帮。我不可能为了你,刚嫁过去,就在建宁郡王面前,帮助别人升官。
徐嬷嬷讪讪:“这倒是我的不是了,”
正说着话,瑞珠却已经回来。
秦可卿皱眉:“是不是手臂上的伤,不可照顾人?”
瑞珠这才恍然回神,压低声音:“姑娘,王爷今日纳彩,媒人...媒人是陛下!王爷自个儿在那里倒茶,让我回来了。”
“啊?”
秦可卿愕然。
徐嬷嬷眼神中有些慌张,也有些惆怅。
......
秦业有些麻。
身子有些抖。
做官一辈子,他都没见过几次皇帝,今天看到了。
皇帝是来做媒,为建宁郡王保媒。
秦业请来的媒人也有些麻。
他是秦业请来做媒人的,媒人与媒人,身份应当对等才对,这样才叫保媒。媒人的作用,就是一方受了委屈,媒人是要出面的。
现在...
万一建宁郡王妃,在建宁王府受了委屈,需要他这个媒人出面的时候,他...该如何与人家商议问题呢?
资格不够啊。
我就是一个工部主事,小小六品啊。
人家建宁郡王的媒人,一个是天子,一个是忠顺王!
“岳翁,媒人的事情,是我没有与你商量。”
李信一边给众人倒茶,一边笑道:“陛下隆恩,要给我保媒,事起仓促,不如这样如何?要孙大人做本王的媒人,陛下做秦府媒人如何?”
李信也是刚知道规矩,所以立即想了个办法。
否则,一个皇帝,一个亲王保媒,那是欺负人了。
庆和帝倒是无所谓:“也好,这婚事本就是朕赐婚,为建宁郡王妃保媒,朕做这个媒人了。”
孙大人松了口气。
这样压力,就没那么大了。
秦业还很拘谨:“如此,就有劳陛下了。”
无非是面子上过得去,要是真的有一天,建宁郡王欺负他的女儿,皇帝陛下,还会当真给他女儿解决麻烦不成?
“秦大人。”
忠顺王这一次也有些意外,没想到是用这种办法,与建宁郡王扯上了关系。
于是他拿出礼书:“今日纳彩,还请看看礼书吧。”
纳彩很简单,是要用大雁的,大雁不好抓活的,一般都是用鹅替代。
象征性的打开礼书,秦业脸色一变,随即有些心中发苦:“王爷,这女儿,老臣嫁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