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绍起身欲向她行礼。
还没福下身便被陈双燕双手扶住,乔绍欲挣开她的手,但她双手确实有力,自己挣脱不得。
乔绍微怒,不由怒目向她望去,却望进了一双深邃的眼中。
那是他年少那样深切喜欢过的人,虽然知晓她可能始终是在诓骗于他,但他还是忍不住去关注她,心疼她。
可是她却令他那么失望。
只是如今的这双眼,似乎承载了太多太多他读不出来的感情。
陈双燕不顾他的反对,将他纳入怀中。
屋中内侍见到,纷纷低下头去。
怀中的男人比她还高出了一个头,只是却挣不开她的束缚。
乔绍挣脱了片刻,见挣不开,也便不再动作,只静静依偎在她怀中,似也在享受着这难得的温情。
良久,陈双燕才放开乔绍,对乔绍道,“叫你的人都出去吧,我有话与你说。”
乔绍挥手让侍从们都出去后,陈双燕起身走向案桌。
乔绍不明所以,见她走向案桌,便也随她走了过去。
正见她找了一张宣纸奋笔疾书,乔绍凑上前去,正见她写下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放夫书”。
乔绍面色一变,一把夺过陈双燕手中的笔掷在地上,怒声道,“陈三娘,你是什么意思,我犯了何错,你居然想休了我!”
陈双燕平静的看着他暴怒的神情,眼底划过一丝失落,“乔绍,不是休弃,是你我合离。你不是不爱我吗,那我放你自由好不好?”
乔绍不为所动,眼里的怒火几欲要喷出来,“你什么意思?当初我不答应你,你让你母亲去我家中逼迫我嫁给你,现在成亲才四载,你便欲休了我出门。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陈双燕闻言叹了一口气,“绍儿,我真的并无此意,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
乔绍怒斥道,“那你现在是何意?!你去从军,我本以为你是学好了的,还为你高兴,想着你在寒冬腊月训练不易,变了法的为你裁制轻薄且保暖的冬衣,可现在不过去了一月有余,头次归家竟然就想休了我!”
陈双燕闻言心头微震,嘴唇翕动,不敢置信地说,“你说什么,你竟在为我裁衣?能不能让我看一看?”
原来在他的心中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她的吗?
乔绍怒道,“还看什么看,我不如一刀剪了它,我费这劳什子心有什么用?!”
陈双燕露出个似哭似笑的神情来,看得乔绍心头大恸,心中有种即将失去陈双燕的恐慌感。
“你到底是怎么了,都已经四年了,你为何突然要休我?你若不给个明白话,我死也要死在你陈家,你休想赶我出门!!!”乔绍低吼。
陈双燕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绍儿,北狄今冬遭遇极寒天灾,牛羊冻死无数,他们的人活不下去,集结二十万大军犯我边境。如今已经连下两城,正往京师腹地而来。”
乔绍震惊地瞪大了双眸,失声道,“这怎么可能,那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驻守京城的禁军,你……”
说完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难道你竟是被派了去攻打北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