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自己倒无所谓,大牢日子自然不好过,但是比那更糟糕的环境他都呆过了,最主要是他们真的蹲了大牢。他们的家人怎么办?
冰冷的刀锋轻轻贴上了虞文的颈项,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虽然已经死过一次,也不由自主地身躯微颤。他迅速调整情绪,强作镇定,顺着景泰那故作平和的话语接道:“是啊兄弟,大家都是文明人,舞刀弄枪的多不好...”
“别啰嗦!快讲!”
占元粗暴地打断了虞文的话,他的声音里夹杂着难以掩饰的焦躁与愤怒。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样的逼问手段无异于玩火,但是如果问不出来,飞龙帮根本还不了虞文那么多银子,这几天大家硬凑也只凑出来一千两,刚刚两成而已。
景泰平素待他们极为宽厚,赚得的银两也大方地让他们分了大头。如今景泰遭逢难关,他虽无法在其他方面相助,却也唯有以此种方式尽一份心力了。
“可是……”虞文想了想,决定还是说出来算了,天大地大,自己这条小命最大,再说这制冰的方法自己本来就打算公开了,
只是才刚刚开口,忽闻“叮”地一声脆响,紧贴着他脖颈的匕首竟应声而断!
“谁?”占元与景泰的面色瞬间凝重如铁,同时开口!
“好啊,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些人竟然……”那丫鬟面对着景泰及其身后的几名彪形大汉,眼神中却无丝毫怯意,言辞间满是愤慨。
虞文却是噗嗤一声,“姑娘,现在是晚上了!”
丫鬟闻言一愣,脚下的步伐微微一顿,身旁的那位公子更是身形一晃,险些失态跌倒。,我们是来救你的好不好,你需要在乎这些吗?他甚至于有点后悔自己站出来!
占元倒没有笑,只是握紧了手中那把只有一半的匕首,神色紧张,“两位,这没你们的事!走开!”
虽然先前这匕首被对方打断,让占元知道,眼前这两人绝对不是轻易之辈,他们皆是体格魁梧的汉子,且师从景泰,习得几式防身之技,怎会轻易言败,轻易退却?
“让开?”那公子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话音未落,人已如影随形,瞬间消失在原地!
“当心!”
景泰眼中闪过一丝惊惶,急忙高呼示警,只可惜为时已晚。
虞文尚未辨清那公子是以拳风还是腿影出击,持刀威胁他的占元已如断线风筝般,整个人被一股无形之力抛向半空,重重摔落,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嘭”的巨响!
老常后背重重撞在一株古木,发出一声沉闷的痛哼。他手中的匕首也早滑落在地,而他自身,也踉跄着跌坐于地,似乎连站立的力气都已耗尽。
那位公子悠然立于虞文身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冷哼道:“本公子生平,最不缺的便是插手世间不平之事的勇气。再者,尔等竟敢对朝廷命官动粗,这份胆量,倒是令人刮目相看!”
虞文闻言,脸上不禁浮起一抹愕然之色。他心中明镜似的清楚,自己绝非什么朝廷命官,既然这么说来,那这公子就是朝廷命官了,但是景泰几人也没有打他啊!
“老占!”
“占哥!”
其余几个壮汉一见占元飞了出去,无不面露骇色,景泰心急如焚,一个箭步上前检查占元的伤势,而其余几人气势汹汹地逼近,他们的怒火并非针对虞文,而是直指那位公子!
“虞少爷,退到后面。”
话音未落,公子轻轻一挥手,虞文只觉一股温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拂过,身形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数步,脚跟在地上蹭出细微的声响。
待他定睛再看,飞龙帮的数名壮汉已如怒涛般涌至公子面前,剑拔弩张。
然而,那公子神色自若,从容不迫地从背后解下长剑,剑鞘犹在,未见锋芒毕露,却自有一股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从容。
三记重拳,带着风雷之声,猛地朝那公子扑面而去,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势,那公子面色依旧淡然如水,双脚生根般站在原地,上身轻晃,竟使得那三记势大力沉的拳头,无一能够触及他的身躯,甚至连衣角也没沾到。
此刻,那公子左手悠然负于背后,右手则紧握长剑,剑光一闪,犹如流星划破夜空,疾速挥出。虞文只觉眼前剑影重重,快得几乎要超出视线所及,待他定睛再看时,只见那剑鞘已如灵蛇出洞,精准无误地拍在了那几名飞龙帮成员的手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