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虞朝南方,隆兴府!
三伏天的酷暑早已悄然铺陈于这座热闹的城池之间,热气蒸腾,仿佛连空气都凝滞了呼吸。而在这个早晨,城池内一座大气又不失雅致的大宅前,却已是人声鼎沸,宾客盈门,一派热闹非凡之景。这也让不少人好奇起来,
虞家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虞文再度醒来的时候,脑袋晕眩得厉害,想动弹,却发现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朱红的帐幔低垂,绣着精致的图案,与周遭的陈设相得益彰,透露出一股不凡的韵味,陌生的地方,耳边传来一阵女人轻轻的啜泣声,带着几分哀愁,几分无助。那声音似乎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还没待虞文分清楚这声音是谁的,屋外传来的说话声,又吸引了虞文的注意力。
“虞员外,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看你也别想太多了,要不你就用这房子抵了你儿子欠下的债吧,说起来这房子虽然还算不错,但是毕竟有些陈旧!”
听这声音,今日这宅子门前热闹的原因,好像并不是因为什么喜庆之事。
事实上也是如此,站在院子最前面的,正是这大宅的主人虞季凡,而在他的周边,尽是虞家的债主,这是上门讨债来了。
而在虞府门外,人群攒动,百姓们或窃窃私语,或面露惋惜,这虞家虽然也曾是大富之家,但是对他们都还算不错,可惜啊!虞家乃一方巨擘,然而,正如古语所云,“富不过三代”,导致虞家的衰败的根源,皆因虞季凡膝下那位挥霍无度、不知节俭的公子。他的一掷千金,如同蛀虫般侵蚀着虞家的基业,直至将其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方才那人说完,又有一身着员外服的中年人叹道:“唉,虞兄,虽然咱们十几年前就已经认识了,但毕竟家家够有难念的经,我陈家最近日子也不宽恕,今日,你或多或少也还一点...”
听其声音,似乎很是为虞家着想,只是虞季凡内心却知道,自家落到如此处境,除了自己拿不成器的儿子,也就眼前这人的功劳最大了!
冷哼一声!恰好对面又有一人开口了!
“老虞,若是实在没钱,我也不逼你,把你那酒铺给我,我们两家的账,就一笔勾销!”
“既然这样,那家成衣铺我就要了吧!”
“我是做粮食生意的,如果虞掌柜能够将城外两千亩良田给我,那是最好不过了!”
“你们要什么我不管,但是这老虞的女儿,嗤嗤……”
.........
言谈间,屋外忽而喧嚣四起,人声鼎沸,如同潮水般涌来的争论声,清晰地穿透了屋内的静谧。眼下这众人似乎完全忘记了这还是再虞家,为了能够要回自己借给虞家的资本,竟然堂而皇之瓜分起了虞家的资产!。
虞文本就迷糊的脑袋更是迷糊,自己在很多人的印象中也是完成了一个小目标的成功人士啊,而且父母都是极为节俭之人,自家什么时候欠别人钱了?
“大哥?大哥?”
虞文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一旁,那少女的啜泣声戛然而止,悄然停歇。她缓缓起身,动作间带着几分急切与温柔,轻轻靠近,细细打量起虞文来。
虞文这才见到在一旁啜泣者的面目,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略施淡妆的脸庞,宛若初绽的芙蓉,清新脱俗。那双黛眉细长而优雅,轻轻蹙起,宛如远山含烟,更添几分愁绪。她的眼眸清澈如水,此刻虽泪光点点,却更显得晶莹剔透,那眼神中,交织着难以言喻的心疼与……
虞文脑袋此时还是痛得厉害,一时间竟然找不到什么形容词来形容眼前这女人的眼神!
这女人年纪大概不过十五六,青丝如墨,宛若山间最纯净的瀑布,几缕未干的泪痕点缀于眼角,更添了几分楚楚动人之态。她身着一袭青云色罗衣,轻盈飘逸,仿佛自画中走出。
论及容颜,她无疑是出类拔萃,如果有这样的护士,虞文觉得再没有人害怕打针了吧,但现在他只想问一句,自己之前只是见过主题酒店,现在还有主题医院了?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这世界变化太快,虞文不过三十岁的年纪,就已经被二十岁的女孩喊成大叔了。
虞文的唇瓣微启,喉咙间却仿佛被风沙磨砺过,干涸得连最细微的音节都难以挤出。这时,一旁的少女眼含关切,动作轻柔地端起桌边的水杯,小心翼翼地递至虞文唇边,那清澈的水流仿佛带着一丝温暖,缓缓滋润着他干渴的喉咙。然而,虞文尚未能全然解渴,少女便已心急如焚,身影一闪,匆匆奔向了屋外,留下满室的焦急与不解。
难道说自己的钱没给够?虞文看着被打湿的被子和衣衫,陷入到了沉思!
“诸位乡亲,诸位朋友!”屋外,被人群围在中间的虞季凡声音显得格外焦灼而恳切,双手连连作揖:“请大家听我一言,无论是虞某往昔向各位借下的银钱,还是我那不肖子所欠下的赌债,虞某在此立誓,定会一一清算,分毫不差地归还于大家!只是眼下,吾儿病势沉重,正需静养,望诸位能体谅一二,容我虞家度过此难关。.”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