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得出来,桑宛舒只是想找个人发泄愤怒,而她就是那个倒霉鬼。
桑宛舒没拿捏到她的痛处,恶毒道:“你别得意,你的下场,不会好过我!”
“我的下场好与不好,二妹只怕看不到了,姐姐听说岭南多瘴气,二妹务必保重身体,说不定你我姐妹,还有再相见的那一日。”
桑兰依勾唇一笑,靠在墙壁上休憩,不再理会桑宛舒的无理取闹。
桑宛舒听出她话里的嘲讽,激动道:“桑兰依,你是不是在咒我?你一定是在咒我,你说话啊!”
桑兰依闭着眼,继续装睡。
她听到桑宛舒一会哭,一会笑,一会又跑过来骂她,听着听着,竟真睡着了。
次日
桑兰依被下钥的声音吵醒,她缓缓睁开眼,看到一个圆脸狱卒朝她示意。
狱卒道:“起来吧,你可以走了。”
对此,桑兰依毫不意外,道了句“多谢。”便起身出去。
桑宛舒见她被放了出来,朝狱卒道:“官爷,什么时候能放我出去?”
“马上就到你了。”狱卒找出对应的钥匙,几下拧开了锁,道:“三日已过,你们也该上路了。”
桑宛舒战战兢兢道:“上路?上什么路?”
“去岭南的路。”狱卒把柳霏烟母女往外赶,催促道:“行了,赶紧走吧。”
“我不走,我不去,我不要离开京城!”
桑宛舒哭天喊地,抱着大牢的门不撒手。
狱卒恐吓道:“你再不走,等用完了刑,你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走,我们这就走。”
柳霏烟半拖半拽,带着桑宛舒离开大牢,比起流放,她更怕死。
她刚到大理寺门口,桑时安和桑秉承就被狱卒押了出来。
跟她不一样的是,他们脖子上带着枷锁,而她只带了锁链。
桑宛舒见到桑时安,扯着嗓子喊道:“爹,你救救我,我不要去岭南!”
她想冲过去找桑时安,但是被狱卒拦住了,桑宛舒急得干瞪眼,一声接一声道:“爹——!爹爹!!”
桑秉承同她差不多,哭喊着:“娘——!你快救救孩儿啊,孩儿不想死!”
“承儿,我苦命的孩子,是娘不中用,娘救不了你。”柳霏烟心如刀割,捶胸道:“老爷,你把妾身害得好苦!”
桑时安叹气道:“霏烟,带着舒儿快走吧,走的越远越好。”
柳霏听从他的吩咐,含泪拉桑宛舒走,眼下能保一个是一个。
桑宛舒挣扎道:“不,我不走,我不要离开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