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妙素有些无奈,道:“妾身一开始也有些想不清楚,甚至沾沾自喜,只是皇后娘娘几次三番上门,与妾身分明道理,妾身才明白老娘娘和陛下的苦心。”
朱瞻基长叹道:“她是个好皇后,若是宫中妃嫔都能效法她,朕也不必忧愁。”
吴妙素自然是明白他所说的是孙贵妃,宽慰道:“《妙色王求法偈》有云‘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若非为爱,又怎会忧怖?”
朱瞻基沉默良久,问道:“那皇后呢?”
吴妙素不由一怔,没想到朱瞻基会提起胡善祥。
朱瞻基见她愕然,轻笑了一声,道:“没想到朕会说起皇后的事情吧?”
吴妙素倒是不否认,只是道:“陛下缘何在意娘娘的心思呢?娘娘贤明大度,从不拈酸吃醋,宫内宫外都是一片赞扬之声,这难道不好吗?”
“若心中无爱,则无忧无怖,可见皇后心中并没有朕。”朱瞻基有些自嘲地开口道:“朕想做个明君,不想与朕的皇后做一对怨侣,唐朝的太宗,我朝的太祖爷和太宗爷,哪个不是琴瑟和鸣、鹣鲽情深?”
吴妙素明白他口中在意的是帝王美名,但还是如实道:“娘娘在宫中也已经十一年了,这些年什么事不是越看越透彻?兴许是不愿再交心了吧。”
朱瞻基嗤笑一声,道:“从她嫁入东宫起,朕就未曾见过她与人交心。”
吴妙素并不知道这二人往事,但对孙贵妃的事情却略有所知,便道:“或许娘娘知道陛下和贵妃两小无猜,所以才不愿插足其中……陛下忘了,娘娘比贵妃还小一岁呢,出嫁前还是小女儿心思呢。”
朱瞻基一怔,默然许久,道:“朕倒是忘了,她如今也还不到而立之年,家中最小的妹妹似乎也刚到出嫁的年龄。”
吴妙素顺着他的话道:“其实陛下如何不知道娘娘的好呢?只是娘娘生性含蓄,陛下不知道该如何对娘娘好罢了。”
朱瞻基因为她这几句话豁然开朗,道:“你说的是,皇后虽不说,但心中总该牵挂家人,这中军都督府都督佥事的职务不错,也无需再升,便加赐每年食禄五百石。”
吴妙素旋即应声:“陛下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