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透……那香和寻常的香截然不同,百分之百有问题,可是朱高炽要是早死,对郭贵妃和谭氏都没有好处,她们两个这是什么章程啊?
朱瞻埏见她这样,像是有些无奈,似笑非笑道:“看来我娘又‘逾矩’了。”
朱予焕心中干笑一声。
逾矩?损伤龙体,这是换个人都会抄家灭族的大罪啊。
按理说那香若是真的有问题,太医不可能看不出来,除非太医被人收买,可是张皇后作为打理整个宫城的人,以她的敏锐度,不可能一点都没察觉到。
除非自家奶奶是在借着这两人暗中布局……
“焕焕,你和我说这个也是为了提醒我吧?可惜了,我要是能拦得住,我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朱予焕和朱瞻埏对视一眼,同样以沉默应答。
她当然也很清楚,如果只是朱予焕和朱瞻埏,他们叔侄二人的关系甚至比朱予焕和同父异母的妹妹朱含嘉更加亲密,可他们身上终究流着不同的血,有的话只能说到那里。
朱瞻埏自嘲一笑,道:“我娘她不甘心啊……该说这宫里没一个人甘心的,李贤妃她不是甘心,她是认命,命比一切都重要……可我娘她不认命,早晚有一天会闯下大祸的。”
在这样的社会,弱者是原罪、低微是原罪、不争是原罪,为了自救,力求上游又有何错?唯一错的大概是郭贵妃遇到了错误的对手吧。
这样想着,朱予焕拍了拍朱瞻埏的手,轻声道:“你永远是我的小叔叔。”
朱瞻埏仰头望着看不到的天空,过了一会才站起来,道:“你这个千辛万苦做出来的八音盒,打算放什么曲子啊?嫂嫂喜欢的曲子?”
朱予焕见状也跳下椅子,道:“我也不知道娘喜欢什么曲子啊……”
朱瞻埏一副你怎么回事的表情,朱予焕接着说道:“谁也不知道我娘喜欢什么,她什么时候让大家知道过她的喜好呢?”
嫁入东宫八年,整个朱家乃至整个皇宫上上下下无一人知道她的喜好,就是朱予焕这个女儿,似乎也并不了解她,更不用说朱瞻基这个和她几乎毫无感情的丈夫了。
朱瞻埏闻言不由沉默。
朱予焕见他这样,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道:“别这么苦大仇深嘛,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我倒是觉得我娘心里很坦然。”她见朱瞻埏看向自己,道:“而且我正好有一首曲子,适合用这个八音盒放出来,只是……”
朱瞻埏隐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转头看向朱予焕,问道:“只是什么?”
朱予焕嘿嘿一笑,道:“我不懂乐理啊,得有人把曲子谱出来,我才能做纸带啊。”
朱瞻埏赶忙摇头。“我也不懂!”
“我知道你也不懂。”朱予焕伸手往前一指,道:“这不是有人懂嘛。”
朱瞻埏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去,朱友桐正拿着娃娃和朱含嘉说话,他微微挑眉,道:“谁?”
“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