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殿内,群臣传阅着董卓军抛入城内的“圣旨”。董卓矫诏,拥立刘协为帝,代为封赏朝堂上的大臣。
可怕的历史必然性。刘协依然成了“帝王”,拥护者依然是董卓,洛阳、长安依然遭受灾难,关东联军依然过了虎牢关就四分五裂。种种的结果,让刘辩心绪焦虑,惴惴不安。
大臣们看完矫诏,纷纷破口大骂“乱臣贼子!罔顾纲常!”
张温建议道“此等废纸不用理会,只是董卓宣布拥立陈留王刘协,要提防朝内、外有奸逆暗生歹心,而且陈留王是否知情参与还需核查,臣建议暂将陈留王奉养起来。”
杨彪出列阻止“不可。自古以来,只有犯错的皇室宗亲才会被奉养。无端奉养陈留王,只会给外人留下口实,不知情者反会认为董卓所说的先帝欲立皇子刘协等贼逆之言是真的。若被有心者再稍加炒作,局势会更为混乱。”
马日?沉思良久“那让陈留王写一封陈情书?痛斥董卓,表明心志,也可破除谣言。”
另一个声音冒出“那也会有人说陈留王是被逼迫写的。”
众人各抒己见,“不如快刀斩...”一个声音从人群中冒出。
王允愤怒呵斥“大胆!悖逆也!”整个群臣瞬间安静,相互环顾,找那个发言人。
刚才之言竟然泛起刘辩内心涟漪。“他只是一个9岁的孩子呀”刘辩内心责问自己,羞愤之感涌上心头,仿佛内心阴暗的小秘密被公开揭露。刘辩恼怒起身离去,将朝议留给王允和杨彪主持。
回到东观殿,荀彧和刘晔等候在内。刘辩入座抿了一口茶,平复下心情。“二位,对董卓这个矫诏有何想法?”
荀彧禀道“陛下,此事无须担忧,此计只是针对内部失衡,心有异志者,比如关东联军。现在朝堂、军队上下一心,与董贼势不两立,何惧之有。”
“那朕的皇弟刘协呢?”刘辩继续追问。
刘晔与荀彧对视一眼,回禀道“陛下,您与陈留王是庶兄弟,同血脉,不管发生什么,你们之间只是皇家私事,非我等臣子可以议论。”
“子扬,你们兄弟之间感情如何?”刘辩不甘地追问刘晔。
刘晔笑笑“臣只有一位兄长,单名一个‘涣’字。臣从小机敏,学文练武都快于兄长,但是我们之间感情很好。”“为什么?”
刘晔继续道“优秀与否只是我们能力的差别,改变不了兄弟间的血缘,兄长疼爱弟弟,弟弟敬爱兄长,怎么会感情不好。争利者间才会有嫌隙。”
刘辩细细品味,略有所悟。打发走荀彧、刘晔俩人,刘辩唤来张让“带朕去陈留王那里走走。”
来到一座宫殿,从门口往里望去,宫殿不大,装饰、摆件都很简单、朴素。刘协正和一名太监趴在地上玩着类似积木的东西,俩人很投入,全然不知刘辩在门口。张让咳嗽两声,俩人才抬头看到了刘辩,惊慌地跑来,跪地叩拜“臣弟有罪,未能迎驾。”
刘辩抬手示意免礼,走到那堆“积木”面前,询问道“此是何物?”
刘协身旁的太监跪地回禀“陛下,奴才进宫前曾做过木工学徒,会做一些木工小玩意,供陈留王消遣。”
刘辩拿起一个小玩意“这是什么?”
刘协兴奋道“皇帝哥哥,这是投掷臂,马钧给我做的投石车模型,你看,这个是旋转轴,这个是制动杆,这个是...”刘协如数家珍地边拼边介绍,最后组成了一个小投石车模式。刘协放上小石子,按动机关,石子抛出1米多远。
刘协开心地蹦跶“皇帝哥哥,你看厉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