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何建议?”刘辩问道。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卢植会在临走时交代给他,那他应该有过人之处。
典青说道“其实一路追来,我察觉有骑兵远远跟在我们左右...”
“有什么就直说,你现在是朕的护卫长,护卫全权由你负责”刘辩鼓励道。
“是!”典青继续道“原以为那些骑兵是我们友军,但他们只是跟随,刻意保持距离,更像是探寻敌军的探哨行为,从马匹外形和脚力判断,像边塞军。我怀疑,周边有一股不明势力在盯着我们,陛下,我们需尽快转移到安全之地。”
刘辩暗想“内奸没查清楚前,都城不能回。这附近和董卓不对付的军阀也就是丁原、丁建阳了,不如把救驾之功给他,至少能助他和董卓斗的时间更久一点,也为皇甫嵩和卢植争取更多时间,同时想见识下传说中的人中吕布,如果能把吕布纳为我用那就再好不过了,但是不可做他的义父,这比做皇帝还高危。”
“前往孟津,丁原、丁建阳的大营!典青,你来统筹安排”说罢,刘辩又在张让耳旁交代几句,不能一棵树上吊死,要多做打算,转身回到马车闭目休息。“丁建阳你是忠还是奸呢?!”
一刻钟的功夫,典青完成队伍的整编和任务分配。第一波队伍带着马车点着火把往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刘辩和刘协更换夜衣随着典青借着月光潜伏前进。典青时不时看向马车离去的方向,无疑这队是诱饵,作为队长,他清楚第一队的结果。没过多久,远处天际升起烟火,这是他们和典青约好的信号,表明他们已经被对方截住,无力脱身,烟火是信号,也是道别。典青来不及悲伤,估算着烟火在空中持续情况,推算他们被劫住的距离。
“不足10里!”典青忧心道“对方是精骑!”
能不到10里就截住小队并完全绞杀,足以看出对方的精良。典青无奈做了一个手势,又两队人马点燃火把从不同方向疾驰而走。众人在典青示意下就地潜伏,典青再次焦急地看着天空,大家也都沉默等待。许久又一个烟火升上天空,这次距离明显远多了,典青猛地起身,冷冷道“出发!箭头阵!”
队伍中所剩之人只有十几人,众人默契上马疾驰狂奔,典青带着刘辩,张让带着刘协,在队形十米远处,一人举着火把领头狂奔。
因为前面三队人的吸引,头二十公里行进得非常顺利,只要再坚持十来公里就能到达丁原的大营。可还未来得及高兴,队伍后方浮现越来越多火把,向刘辩等人急速靠拢,不一会就追到不足一百米处。
“保持阵型!全速全进!”典青大喝一声加快了抽鞭。
背后的追兵一直未表明身份,多次喊话叫停无果后,也焦急了起来。突然,“嗖”“嗖”两声,前方持火把领骑的人应声栽下马,夜晚疾驰没有照明是十分危险的。不等典青发话,一人冲出阵形捡起火把继续领骑。同时,尾队三人也默契地调转马头,无畏地冲撞向追赶的队伍,冲撞的两拨人马摔翻在地,带倒了一片,然而这也只能短暂地延误追赶的队伍。
追赶的队伍不再喊话,大家心知肚明地追赶着。一次次领骑被射倒,一次次有人顶上,每当队伍被追上的时候,处在尾队的人员都会默契地调转方向冲向对方,如此反复多次。刘辩的心情从害怕、紧张转变成愤怒。
整个逃亡过程,没有一人犹豫,没有一人逃离,沉默、无畏地赴死,只为了护卫刘辩,看着一个个倒下去的战友,对!此刻的他们就是刘辩心中的战友,他无助地看着他们赴死,内里暗暗发誓“朕一定会为你们复仇的!”
疲命地奔波,终于看到了远处营寨火光,同时一巡逻小队向刘辩等人靠来,“来者何人?”还未来得及回话,追赶的队伍先发制人,一轮弩箭齐射,巡逻小队集体阵亡。明显地,对方只是顾及伤到刘辩,对于其他人可是毫不在乎。
最后一个领骑也被射翻在地,刘辩等人眼前陷入黑暗的绝望。
张让靠了过来,将刘协抱给了典青,拱手道“陛下珍重!”
“张~”刘辩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张让一骑冲出,捡起来火把高呼道“皇帝在此!速来救驾!皇帝在此!速来救驾!”
不知是张让的呼喊起了作用,还是前面的巡逻小队事前已派人回营报告,营寨的大门缓缓地开启,一员大将率众冲来。
“嗖”“嗖”两声箭啸,在刘辩耳旁掠过,他惊恐地看向张让,今晚听到太多次这个声音了,刘辩多希望那是幻听或者它能射偏,但张让还是应声栽倒。刘辩顿感觉如坠冰窟,无尽的愤怒欲要冲体而出,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失去照明的典青没跑出多远,马匹就被不明物绊倒。飞出那一刻,典青将刘辩、刘协牢牢护在怀里,一阵天旋地转的翻滚后,只有刘辩艰难地站了起来,出寨的将军已到刘辩跟前,听不清他说着什么,满脑愤怒的刘辩,指向那支追赶的队伍,口含鲜血地吼道“杀!~”便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