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好久,苏酥终于能看清沈欢的脸了,她艰难地吐出两个字,“这......哪......”
“皇城!”
沈欢的话,让苏酥再次眼前一黑,老姆的,竟然又被抓回来了。
发现身上还盖着沈欢的厚棉衣,苏酥吃力地朝她道谢,“谢......”
沈欢笑容腼腆,她很开心苏酥还活着,当她看见敌军把她扔进来时,心都快吓停了。
环顾四周,沈欢只遗憾,不能带她逃出这个巨大牢笼。
她小心翼翼地扶起苏酥,把她护在角落,想问她为何会独自一人在这里,大少爷去了哪?却知道她没有力气再回答了,只能忍住,闭口不语。
雪一直落个不停,苏酥咬着唇,不甘地望向阴沉沉的天,每呼吸一下,就扯得心口剧痛。
老六被找到了吗?
还活着吗?
真的,只能如此了吗?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天两天?
每当苏酥以为自己闭眼就不会再醒来时,她总能再次睁开眼,边上有人朝她传来佩服的眼色。
不时有新的人被抓进来,不停有人倒下,唯有这姑娘,生命力强悍无比,能一次次醒来。
或许是心头有强烈的不舍,苏酥总吊着一口气,她好想,再见见狗哥,二狗......还有小小和江鹤,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们了......
沾满鲜血的皇宫,无恙笑容扭曲地坐上皇位,尖锐的声音响彻空荡的殿内,“哈哈哈,这龙椅,如今就在咱家身下,哈哈哈,这启夏!也捏在咱家手里!”
龙椅下,站着个瑟瑟发抖的小男孩,赫然是他之前抱着,大呼是新君的小男孩。
他撇眼,很不满。胆子太小,回头杀了,换个新的。
他笑呵呵地摸着偷来的玉玺,史书是胜利者编撰的。
喻言叛国,联合敌国蚕食启夏,皇室皆成亡魂,世间唯一的皇室血脉,被他无恙拼死护下。
等小皇子登基,他就是垂帘听政的九千岁!唤天下人归顺!
无恙癫狂地陷入编织的美梦中,不愿醒来,直到一声怒吼从殿外吼来。
金人左前参奉单郝,大凉副将杨昭疾步闯进大殿,怒目圆睁。
单郝质问无恙,“南昭的援军呢!为何到现在还未出现!!!”
杨昭亦是怒吼,“死太监!若是你敢耍我们,这里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无恙这辈子最恨别人骂他死太监!
可大事还未成,他只能从龙椅下来,赔着笑,“也许是路途遥远,又有大雪封路,慢了点。”
单郝和杨昭互相对视了一眼,看无恙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一个死太监,以为叛国,割地赔款,就能坐上皇位?
做梦!
无恙低着头,遮掩住眼底的疯狂,他当然知道这些人心头在想什么,可他手下上万的死侍,也不是好惹的!
他在心底呐喊,打吧,再多打会!等你们再死伤些人,我就一声令下,带领死侍和奋起反抗的启夏人,把你们给屠杀殆尽!
想着外面那些像狗一样,被拴在雪地里的启夏人,他就兴奋地有些颤抖。
他们会呐喊着为家人,为朋友报仇,他们就是不要命的战士。
侥幸存活下来的人,也只会记住他无恙,带领众人反抗的英姿!
又有人闯进大殿,打断无恙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