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出香凝腰间的帕子,就这么捏着香凝的脸将蹭在她脸上的松墨擦拭干净。
“用过了,爷,奴婢自己来吧。”
香凝在椅子上有些坐立难安,裴宴之站在她面前,让她觉得有种无处躲避的感觉。
她不太喜欢这种逼迫,更不适应裴宴之的温柔。
“我没吃,给我下碗面吧。”
擦干净香凝脸上的松墨,裴宴之才松开她。
香凝起身,想从他手中抽回那个帕子,却听到了裴宴之的这句。
看样子,他是不打算归还她的帕子了。
“还有事儿?”
见香凝站在一旁不说话,裴宴之坐下后,扭头看了她一眼。
那张染了松墨的帕子被裴宴之丢在桌子上,在他右手边的位置,根本拿不到。
“奴婢这就去。”
香凝无奈,应下裴宴之的话,转身去煮面。
出了门后,碧桃还拉住香凝说道:“刚刚我那么大声,姐姐都没听到啊,还好爷宠着姐姐。”
听着碧桃的话,香凝也有些无奈,昨晚上没睡好,下午又被逼着练字。
可裴宴之没回来,她也不能休息。
真是在这清逸居中养尊处优了,什么都没做竟然会觉得累。
香凝摇摇头,看来她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不能再发生今日的事情了。
要是让裴宴之觉得她好吃懒做,可不是一件好事。
再者,人一旦放松下来,就会不知不觉的暴露太多。
香凝赌不起那个后果,所以必须时刻保持清醒。
在厨房给裴宴之煮了一碗面后,香凝端着面回了屋子。
裴宴之已经将香凝写的字帖收起来,正在处理公务。
他这个大理寺卿当得尽职尽责,上京的繁华安定,倒是得多谢谢他了。
“爷,面来了。”
香凝将面放到桌子上,裴宴之嗯了一声,公文被他放到一旁。
裴宴之低头看着这碗素面,白雾袅袅上升,冒着香气。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东西,可此时落在裴宴之的眼中,却有些不同。
“坐。”
他拿起筷子,对着香凝说了一句,听到这句,香凝愣了下。
“奴婢站着就好。”
“嗯?”
裴宴之手一顿,抬眼看向香凝,她这才坐到一旁。
今日的裴宴之好奇怪,让香凝都不知道该怎么伺候了。
“我似乎从未听你提起过你的家人。”
裴宴之突兀的问了一句,听到这话,香凝垂眸:“奴婢爹娘都不在了,家中已经没人了。”
“你想他们吗?”
他低头吃了一口面,再次出声问了这句。
“想,阿爹阿娘是这世上对奴婢最好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
裴宴之拧眉,似乎是有些不明白。
香凝愣了下,这才回道:“天底下,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所以他们对奴婢极好。”
说完,香凝抬眼看向裴宴之,他的表情有几分不解,最终低下头去。
原来,天底下的父母,都是会爱自己的孩子。
可他,什么都没有。
“再给我讲讲你的事情吧,你少时,年幼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