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狼医生打了下颤,然后将手放到了艾丽卡的肩膀上,而在这时,它听见了艾丽卡因痛所发出的“嘶嘶”声,让它突然也感觉自己的肩膀传来一阵剧痛。
“忍一下……”白狼熟练地用力摆正了艾丽卡的骨头,听见了她痛苦地闷哼一声,于是白狼再次默默安慰道:“再忍一忍……马上就结束了!”
随着又是一声闷响,白狼终于将两块骨头都给掰回了原位。而在此之后,它的手才敢伸向艾丽卡的背放出金光,修复艾丽卡的伤口。
“好了……没有问题了。”白狼站了起来,转头看向了同样站立着的杰洛特。杰洛特的伤势比较轻微,现在身上残留的伤口也就是一点淤青罢了,只需要治愈术一照就可以恢复。
于是白狼走了过去,随便施展了下魔法,杰洛特身体上就完全没有了问题,毕竟精神上的疲倦只能依靠静养解决,白狼没有法子。不过也正因如此,旁边的那个青年,一点身体上的伤都没有受的青年,反而才是最难办的。
先是检查身体,青年站在白狼的面前,对于白狼的举动并没有什么不满。白狼简单查看后,发现男孩身体比一般孩子甚至更为健壮,并且没有任何问题。
而他之所以喘气扶胸,汗流滚滚,根本原因是因为魔力消耗过度,这也就是白狼觉得他的状态难办的原因。
魔力恢复,这毕竟不是水、肉之类的东西,不是只要你吃了,就可以立马见效的玩意。而对于魔力使用过度造成疲弱的病人,不仅仅需要静养,还需要一些药物与魔法来辅助治疗。
不然病人的身体会持续一到两个月的衰弱期,期间魔法能力大幅度降低。而这种症状超过三个月的人,就会因魔力膨胀、枯竭状态快速替换而身体难以承受致死。
“你得感谢苍生……我正好带了一些药草,可以制作成辅助你痊愈的药……”白狼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腰包打开。
腰包里面,是杂乱地塞成一团的草药。其中面上几棵的叶片上还沾着白狼紫色的血,这些血的来源可能是白狼刚刚被插穿的腿。它在里面选出了几颗,然后将它们撕碎放入白狼自己随身的罐子之中。
将罐子用手指拎着,白狼另一只手举着湖中剑轻轻抵在自己的手指上。它害怕地眯着眼,头微微转向一旁,然后在自己手指上刺破了一个洞。
紫色的血液滚滚流入罐子里,直到比草药高出一厘米左右。
在此之后,白狼用魔力在空中升起了一团火焰,将瓦罐子置于火焰之上加热,不一会,罐子里的药草完全与白狼的血液融合一起,散发着不明显的热气。
轻轻吹了一下汤药,白狼抬起手将药罐子递到青年跟前并冲他点头,示意眼前人喝下它。青年看着药罐子里紫粉色的汤,迟疑地接过去,疑惑地看着白狼,再怀疑地看着它的药。
“嘿,你用什么眼神呢?按我说的做……喝下去!”白狼叉着腰,“快喝,我绝对没有任何恶意!我可都放血了,这对我而言真的很痛!”
青年最后饶有深意地看了白狼一眼,举起罐子对着自己的嘴唇,一口口将汤药灌进肚里。这汤药的味道就像是……像是街边卖的药草糖糕,是微甜的。
看着青年喝下了药,白狼接过青年还回来的罐子,套在了自己的腰带上。干完这一切之后,白狼终于决定向着青年提出它的问题。
“好了,现在,你可以不带任何隐瞒地,告诉我我问的问题吗?”
“问题?”
“对……”白狼转身看了一眼靠在树前休息的杰洛特和艾丽卡,然后直视青年乌黑的眼,“关于你与那个‘恶魔’的问题。我想要知道,你与他的主张……他的势力,以及……他是你的谁?”
“就这些?”
“可不是嘛。”
“可以,给你讲一讲没什么。但我们为什么不坐下谈谈呢?”青年说这话时,身体已经蹲在了地上,马上坐在了草地上,而白狼过一会后,也跟着他坐到了地上。
“请讲吧。”
“那么我开始了,首先是第一个问题,我和他的主张。这个问题很好回答,但我们先要明确一件事情,我们都想要从制度上改造这个世界。其中,我想要这个世界成为一个公平的世界,每一个人都有一定的权利、义务,且依靠商业不断滚动提高经济来促使社会运行与进步。而他的主张是希望推选出一个最适合的‘王’,作为领导人,实现一人之下,众生平等的社会。按他所说,这样万物才有了‘头羊’。我讲得很泛,你能明白?”
白狼点了点头,却皱起了眉头。
“这种理念不同并不是你和他开战的理由。你们之间的打斗影响不到任何人,也不会使得某一人的想法成真。这明明是无意义的,但为什么你们打在了一起?”
“是的,这理念只是其中占比很小的一方面。”安德鲁叹口气,“可是当我们相见的一刻,彼此之间的战意便无法消散,直觉告诉我,我和他必须要有一个人倒下,死去,这种感觉才会消失。于是我们打了起来。”
“真奇怪,直觉么?是那个怪物的招数?他是想要取代你,被你的魔力感知了,然后诞生了直觉?”
“不知道,我还是回答下一个问题吧。关于他身后的势力……不,这绝不可能,他一直以来都是孤身一人。”青年慢慢摇了摇头,将自己衣服的衣领向上再提了一点。
“你就这么肯定?”白狼的身子倾向青年,眨巴自己的嘴,“他逃跑的时候用了传送门,他看起来可不会用传送门。”
“你说的不对,他只是不会熟练施法罢了,但是他可以在特定的位置制造单个魔法……他一定是这样做的。”
“有意思……”
“这件事情可不能叫做‘有意思’。第三个问题,他是我的谁……对于这个问题我只能说他是我的敌人,一直都是。至于他的真实身份……恕我无礼,我不清楚,我只记得在我8岁那年,这家伙就出现在了我的生命中,现在我16岁了,它已经伴随了我8个春天。好的,我说完了。”
三个问题回答完毕,青年将头转向前方,突然想起了什么,再次转头看向白狼问道:“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我的名字是安德鲁。你呢?”
“梦速,白狼梦速。”
“听起来是一个很奇怪的名字!”青年微微笑道,“但是话说回来,你是怎么想到要问我这些问题的呢?”
“只是想问问。”白狼耸了耸肩,“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