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她又看着陈望侧过身去,不打算理会那些装病的军官,甚至连她也忽视了,故作随意地凑近了对方,没头没尾地低声道:
“我看啊,晚晴真是说错了,你根本不喜欢大屁股,倒是喜欢人家的好身材,怪不得那么喜欢晚晴。”
她的声音虽然低,但话里的醋意却浓得化不开。
陈望闻言,差点没笑出声来,心说自己要是从心的话,两个都喜欢,但他还是注意形象的,当即一本正经地回应道:
“瞎说什么呢!我这人向来是看内在的,可不喜欢胸大无脑,徒有其表的。”
许玲听了,想想自己也算得上知书达理,再低头一看自己,确实不符合后者,脸上随即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而后,她俯下身,轻轻给陈望捏了捏被角,似乎是表达对他“正确审美”的认可。
“哼,就你会说话。”她轻轻帮陈望理好了被子,才准备转身离开,继续去帮忙,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而病房里的其他人,看到这一幕,瞬间变得热闹起来。
那些本来安静躺在床上的军官们立刻开始起哄,一个个不甘示弱地喊道:
“许护士长,我这被子也需要捏一捏啊!”
许玲冷冷地回头,瞥了他们一眼,淡淡道:“是谁的手断了?”
说罢,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在野战医院的高级军官病房里面,最不缺的就是装病的关系户,许玲对此,深恶痛绝,自然不会搭理他们。
而病房里那几名生龙活虎的军官见许玲离开,立刻对陈望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他们随即又纷纷开口调侃道:
“陈团长,您这恢复速度也太快了吧!
昨天还人事不省,今天就能吸引两个美女护士,真是厉害啊!
怎么做到的?是不是有啥偏方?”
陈望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假装不在意地说道:
“行了行了,哪儿有你们说得这么夸张,我这也不过是正常恢复。”
但一名军官不信地摇头,嘿嘿笑道:
“别装了,陈团长,你这情况,咱们都明白!是不是找了什么借口装病住进来的?
你看你这待遇,院花护士轮着照顾,肯定是不想回战场吧?”
“肯定是上头照顾了,陈团长名声在外啊!
要不然,怎么一来就有两个大美女护士伺候?”
另一个军官接过话茬,话语里充满了暗示和讽刺,他显然是知道陈望有后台。
毕竟,陈望的“花名”在军中不算新鲜事,大家都知道他以前那些放荡不羁的风流韵事。
加上他现在的快速恢复,更让这些军官们认定他是借着装病逃避战场。
不过,房间里面还有两名真正受了重伤,正在治疗的军官,他们沉默不语,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两人都是在战场上拼命杀敌,最后被送到医院,一只脚踏进了阎王殿的,身上还带着没愈合的伤口。
看着陈望根本没病,却在病床上享受这种特殊待遇,他们眼中满是冷漠与鄙夷。
在他们看来,陈望就是和那些靠关系,住进野战医院,逃避战斗的人,完全就是一丘之貉。
每每想到许多士兵因为医院人手不足,病房紧缺,得不到救治,感染身亡,他们就气不打一处来。
两人和周围那些生龙活虎的军官,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们也根本无法理解这种在野战医院里面,轻松惬意的氛围。
而陈望闭着眼,听着周围那些话语,心中并没有什么波动。
他明白了,自己的以前的名声太臭了。
在这个环境里,解释什么都是徒劳的,和这些人解释,也根本没有必要。
陈望懒得和他们说什么,当即笑了笑,打了个哈哈道:
“我这就是个普通恢复,没那么神奇。”
说完,他假装困倦,翻了个身准备“睡觉”,心里却在盘算着系统的积分情况,准备给自己好好升级升级。
然而,这时一个声音忽然从角落中冷冷传来,伴随着的还有刚刚那道愤怒的目光,他昨天还睡在陈望这张正对病房唯一窗户的病床上。
“陈团长,您这么拽,敢问是杀了多少鬼子,还是黄埔出身啊?
这一进来就能享受这么好的待遇,不知道的还以为您立了什么大功!”
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那些原本嘻嘻哈哈的军官们,一个个都不说话了。
因为,说话的人正是新任第七十二军军长孙元良的侄子孙昌强,早已经打通了关系,准备转到后方,在病房里原本一直是他们吹捧谄媚的对象。
毕竟,其他人也一直苦于没有门路,无法离开淞沪战场这个危险之地。
平日里,孙昌强一直仗着有靠山,做事嚣张,尤其是对那些普通士兵和低级军官,更是完全看不起。
而今天,他看到陈望进来就得到了特殊照顾,特别是那两个美女护士都看不上他,更是让他心里窝火。
这个时候,病房里其他军官一听这话,立刻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孙昌强可是出了名的难缠,而且他盯上了野战医院里的院花许久,但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人家对他根本不搭理。
但陈望侧卧在床上,轻轻睁开眼,瞥了一眼那个团长。
他心里很清楚,像这种人,表面上骄横跋扈,实际上也不过是靠着背景作威作福,比他这具身体的原主,还要恶劣得多。
毕竟,陈望以前至少不会肆意作恶,就是吃喝嫖赌抽而已。
他也很清楚,这种人有多恶心,只是没想到自己居然撞上了。
陈望自然可以出言反驳,但他不想,更不需要浪费时间去跟这种人争辩,做那些无聊的口舌之争。
再说了,这种人根本不在乎真相,他只想找个理由发泄自己的不满罢了。
于是乎,陈望直接闭目养神,打算继续查看系统里的积分情况。
但随着几个军官见状,纷纷起哄起来,仿佛在等着看陈望如何应对这尴尬局面,病房里的气氛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
而孙昌强见陈望不理会,心中更加窝火,冷笑了一声,随即跳了起来,走到陈望床边,用脚踢了踢陈望的床角,挑衅道:
“怎么,陈团长,装睡呢?还是心虚了?怎么不回答我?”
不过,根本不等他继续挑衅,门外却突然传来了一阵阻拦的声音。
“你们站住,这里是高级军官病房,记者没有通行证,也不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