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殿下,朝廷确实往益州运了不少救灾物品,方才臣细细盘问,他们都说没收到多少东西。连喝下去的粥里面,都掺着不少沙子。”
“这群流民,也是可怜。”
墨凌煜捏紧了剑柄,颇具压迫性的目光朝他看去。
“京兆伊还真是仁心,不如将你府上家产一并抄了,送去益州?”
听到他这么说,京兆伊立马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当即跪下。
“臣!口不择言!殿下恕罪!”
墨凌煜:“过得可怜并不是能够随意伤人的理由。京兆伊,杀人偿命,血债血偿的道理,你不懂么?”
京兆伊半个身子匍匐在地,颤着声线:“臣明白!”
墨凌煜面色依旧没有任何缓和,“那你还愣在这,等孤请你动手?”
京兆伊后背凉得发毛,当即连跪带爬起了身。
“太子殿下有令!杀人偿命!杀!”
“等等。”
墨凌煜稍一镇定,像是改变了主意。
“你们其中,是谁妄想对孤动手?自觉站出来,孤便只杀一人。余下者,皆可活命。”
谁都能有机会活下来,唯独伤了温如婉的那人。
休想!
墨凌煜如冬夜寒星似的瞳眸,迸发出浓烈的杀意。
益州来的流民,有二三十个人,皆为男子,面面相觑。
“谁动的手快站出来啊!要大家陪着都一块死吗?”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就杀了个老婆子泄愤,没敢对太子殿下动手!”
“我也没对殿下动手!我就抢了几个馒头包子吃,人都不敢杀!”
“……”
乌泱泱地人讨论了好一阵儿,都没找出究竟是谁杀的。
墨凌煜提剑上前,他见过那人一面,可那人脸上太脏,五官难以清楚地分辨,他没有把握能认出。
将场内益州来的流民扫视一遍过后,他依旧没有看出来。
墨凌煜心下烦躁不堪,“无人认下,杀无赦。”
他动动手指的功夫,益州来的百姓断了生机,其中一个戴着破烂不堪的帽子的中年男人站出来,双膝一跪。
“殿下!是我!是我胆大包天想要刺杀您!”
墨凌煜仅一眼,便确定不是他,身材对不上,刺杀那人的身材明显更加瘦小,而此人……是故意出来顶罪。
他想护下益州的其他人。
没料到“有幸”活下来的人却不领情,反而说些难听的话。
“原来是你!你还一直不承!平时你装得那么老实,没想到你才最是胆大包天,连太子殿下都敢刺杀!”
“是啊,亏我昨天还吃了你半个馒头,现在我恨不得抠出来,恶心!”
“你啊,你真的要害死大家吗?禽兽不如!现在要死了才卸下伪装!”
……
墨凌煜抬眸:“孤,有那么好骗?”
他神色分毫未动,指着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
“他留下,剩下的人,通通就地绞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