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一将绳子塞回他的手中,转身就要撂挑子。
陆砚修给他拉回来,命令道:“快点的!”
元一委屈巴巴地放下绳子,只见陆砚修身轻如燕飞一样地落到屋檐底下。
果然,一个人滑倒后肯定会扒着瓦砾,可是这边却没有,而且出现了人为的损坏。
这个屋顶下面就是她的屋子,她肯定能落在阳台上,可是她却落在了地上。
陆砚修回到上面,看着瓦砾道:“她可能是被谋杀,而不是自杀。”
“这你都能看出来?”
元一瞧着何云雁那个小瞧人的样子,环手道:“我们家少主是在大理寺的好吗?”
陆砚修道:“说起大理寺,昨天有什么异动吗?”
“伯棠,你们在干什么呀?”
一声洪亮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陆砚修向下望去,是聿淙。
这个时间他不是应该在大理寺吗?
怎么这会儿.....
陆砚修趴在房顶上,朗声道:“云莫,你怎么来了?今日大理寺不忙吗?”
“圣上说又死了人,事情有些棘手,怕你忙不过来,让我来帮忙。”
他来帮忙?
何云雁凑到陆砚修耳旁小声道:“他这几日对这件事很感兴趣,驸马小心点。”
“怎么了,他又在朝上作妖了?”
“不是,太傅说聿少卿极有可能与四皇子,三皇子有关联,沈确也有自己的考量,三股势力,您得小心点。”
陆砚修看他的眼神里带了些赞许,道:“谢谢!”
“谢什么,我还指望着你把解药带回来,好让殿下早日康复。”
说话功夫,聿淙已经从下面赶了上来。
他看着何云雁似笑非笑。
“少卿要到这个差事,估计不容易吧。”
他听出了何云雁话里的讽刺,眼底划过一抹凉意。
“好在父母双全,混口饭吃罢了。”
他故意踩着何云雁的痛点,弦月说着就要拔剑杀了他。
陆砚修推回她的剑,眉眼冷了几分,从前聿淙是这长安最为和善的人,自从他给他指了那条路后,他变了。
变得喜怒不形于色,惯会拿着他人的痛苦做事。
仿佛这天地的一切,都是他的踏脚石。
陆砚修道:“行了,云莫你是来看案子的吧,我叫个人跟你去。”
“多谢伯棠了。”
元一看着聿淙远去的背影,突然一拍大腿,他站起来道:“说起大理寺,侍女死的那日好像大部分人都没来,就好像商量好似的。”
“不对啊,我哪日去找你们,我还看见他的身影了呢。”弦月蹙眉道。
元一道:“但是点卯上没见他。”
陆砚修道:“那是什么时候看见他的?”
弦月道:“下午啊。”
侍女是夜晚死的,下午聿淙刚好出现,这....
陆砚修抬眼看向何云雁,“一个每天准时点卯的人,却在下午才来,而且那个侍女死的时间就在晚上...”
“你怀疑是聿淙?”
“弦月说下午差不多没什么人,只看见了他,除了他还有谁?”
“可又关天香院什么事啊?”
“我们去查查,聿淙那一晚的行径不就知道了吗?”陆砚修走到屋顶那盆烧过的盆景跟前,捡起地上的一小片香囊碎片。
“天香院经过公主改造,已经是长安城有名的酒楼了,来往宾客众多谁来过这里谁又清楚呢?”
正当陆砚修下楼要去找聿淙的时候,云萍很快赶来,大喊着,“公主醒了,驸马!”
喜悦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大厅,陆砚修加快了脚步赶紧往回赶。
楼上聿淙那深邃的眼眸里隐隐透着冷色,手中的锦缎被他攥得发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