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萍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甩着扇子。
元扶歌回头,“怎么了?”
云萍小声发着脾气,“圣上也真是的,那贤妃一哭一闹就没辙了,他根本就不管公主的死活。”
元扶歌抬眸看向那边的贤妃,道:“既然祸事不够大,那就再大一些。”
流水席主位贤妃举起酒杯,瞥一眼旁边的元扶歌,昂着头,俨然一副皇后架势,“诸位,长公主立府,各家出了不少力,感激不尽,略备酒席,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一位身着大红金团压花妆花褙子的白净妇人道:“皇后娘娘生着病,贤妃娘娘操持着宫里的事,还要操心着公主们的事也是辛苦了。”
“尚书夫人说的是呢,公主皇子们平日里的教养也是辛苦娘娘了。”
“是啊,娘娘辛苦了。”
一群锦缎珠光的女眷围着贤妃,前呼后拥地亲热说话。
齐国公府的人到了,不知道哪家儿郎来了,元洛夏急急起身而去。
前面不知是谁言语了几声,尚书夫人道:“那边那位默不作声的可是长公主?”
贤妃一哂,“是啊,前几日闹着要跟淮序退婚,也不知怎么了。”
“哎呀,沈家啊,那多好的姻缘呐,怎么就退了呢?”
“唉~儿大不由娘啊。”
尚书夫人淡道:“长公主原来这样张狂啊,那叫过来看看?”
贤妃摆手笑着:“哎呀,夫人您跟一个野丫头生什么气啊,一辈子都没见过什么大场面。”
“如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蠢材真的不少,以为自己位高权重,连长辈都不敬了。”
贤妃端起酒杯,“哎呀夫人莫气,来咱们吃酒。”
“乱嚼舌根的贱人!”末尾坐一位夫人冷着脸,暗骂一声。
元扶歌默不作声地夹了一口饵饼。
元雨霏端着酒杯窜到了旁边,阴阳怪气道:“瞧见没有上头几位正在指桑骂槐呢,说的是谁姐姐应该清楚吧?”
元扶歌瞅着上面的人,低眉浅笑道:“啊?妹妹难道还没有准备着自己的嫁妆,还在这儿担心着姐姐的事情,真是令人动容啊。”
“你!”元雨霏看了下左右,扭脸不去看她。
耳边清净了,元扶歌悠闲地吃着白龙臛,注意着那边长辈席上的动向,刚放下茶碗,忽然旁边一个正收拾东西地小丫头手一歪,将一碗蜜枣羹倒在了她的手上。
元扶歌下意识地啊了一声,云萍忍不住骂道:“你个贱婢,你怎么弄的?!”
那侍女不过十一二岁,闯了祸立刻软下膝盖求饶。
元扶歌无奈道:“算了,下次注意点,自己下去领罚吧。”
那侍女也十分乖觉,连忙道:“奴婢错了,还请公主随我去后头洗干净,让奴婢将功赎罪。”
元雨霏皱眉道:“长姐不会连这点容人之心都没有吧?”
席上的贵女们也投来探究的目光。
元扶歌笑道:“好啊,那诸位慢坐,我去净手。”
元雨霏大喜,又叮嘱了那丫头几句,然后又跟那一群人吃茶说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