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凡说被扔在这里的时候周一诚是相信的,周妈做事一向言出必行。
文森特在车头等了一会人,没耐心了,气冲冲的赶过去,看见周一诚蹲在河道边,身边还散落着一个敞开的箱子,上面堆着杂乱的衣物,文森特停顿了一下,说:“你干什么?在这捡破烂呢?”
“这是我的行李。”
“你的行李扔在这干......”文森特话说了一半忽然想起在医院时,周一诚手机里女人的声音。
周一诚确认电脑没进水后合上行李箱,拉起来,说:“如你所见,我被赶出家门了。”
然后绕过他,走进他的小奥迪拉开后背箱,把湿漉漉的行李放进去。
一路上文森特和另外一个医生都很安静。
文森特是良心有点痛,另一个医生是因为不熟悉周一诚。
兜兜转转终于开进别墅门口,
下车的时候,文森特拿下后背箱的折叠轮椅,周一诚解开安全带,将人抱了起来,放上去的时候童执忽然抬头看着周一诚,眼神充满迷茫。
似乎在确认他是谁。
周一诚意识到这是有点认人了,便开玩笑似地说:“少爷,还记得我吗?我是被你抢走手机,强迫我带您去医院,被文森特医生知道后打了一耳光的奸商啊。”
实际上他没有任何怪罪童执的意思,只是基于自嘲,一切的一切,不怪农场,也不怪周妈,只是怪世事无常,怪他气运不好。
童执的视线盯着开合的嘴唇,嘴巴微微张着,好像很难理解他的话。
反倒是文森特清清嗓子,对推轮椅的医生催促:“快带进去。”
周一诚起身,由着医生带着童执进门,文森特朝他说:“你怎么还记得这件事?”
“我的脸还肿着,不至于这么快就忘了。”周一诚温和地充满笑意地看向文森特:“谢谢你。”
然后顿了顿:“的关心。”
靠,文森特现在良心不痛了,奸商就是奸商,铢锱必较。
因为周一诚绕了路,所以童伟明那边比他快很多,等周一诚拿着行李箱进门的时候,童伟明被安顿好进房间休息了。
迎接周一诚的是之前跟他搭话的医生,医生瞧见周一诚的行李,很是惊讶:“您这么快就把行李带过来了?办事效率果然高。”
周一诚满面春风:“少爷的事我当然要上心,只不过没有提前打招呼有点冒昧了。”
文森特说:“你是挺冒昧。”
周一诚知道大过年拎着行李箱跑到别人家住下来,确实不合理,但是他除了这属实无处可去。
“怎么会,我这就安排住处。”医生瞥了文森特一眼,随即招呼路过的佣人,佣人接过他的行李箱,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外侧的水渍。
医生也注意到了,“您的行李箱似乎被水淹过。”
“不妨事。”周一诚说:“可以的话,帮我把里面的衣服清洗一下。”
医生看了看周一诚也没有继续往下问,任谁都想到,正常情况下,没有哪的家人会在大年二十九让自家人拎着行李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