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云浅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当即露出不满的神色转过了身去,看向站在她床侧的凌霁。
压着的好看眉眼似乎在闹脾气,问他来干什么。
“你做什么?”
“只是想看看你,不想扰了师父的清梦,是徒儿的不是。”
这下倒是换云浅讶然了,凌霁他吃什么药了?这些日子来何曾这样好颜色地跟她讲过话,还称呼上徒儿来了。
心里是这样想着,可面上却是更为蛮横了起来。
她悠悠撑起身子来,骄矜的眉毛微微地挑着,看的凌霁好想放任自己揽住心上人的身躯,紧紧地将她压在怀里,紧紧地,再也不分开,就让她这样,一百年,两百年,一千年,两千年,长长久久地对他肆无忌惮地耍着脾气。
只要……别再离开他,别再抛下他。
两相对望,云浅自觉掉进那一片冰雪消融的湖泊中,一时愕然,久久难消心头余悸。
“你,不怨我了?”
云浅并非无情,她有情,却又耐不住在心上人面前耍性子,纵使知道,也想装作自己不知道的样子。
话一落地,她的睫羽就细微地扑朔了几下,似是希望能盖住眼底的情绪,又像是……讶然于自己的坦诚相告。
“师父,你不要霁儿了吗。”
不料下一瞬,男人就屈膝靠在了云浅的床榻边,琉璃般明净的瞳眸就这样猝不及防地闯入云浅的世界里,带着丝丝显然的碎意,像是在等待床上人的应允……
直勾勾地,却又极力掩盖着内心的滔天爱意,怕一时展露太多,叫心上人慌了神,可就不好了。
如玉的面庞总是引人犯罪的,云浅也莫不如是,她看着那带着涟漪般点点水光却又有些灰暗的眼睛,一时间竟也没忍住主动抚了上去,一点点描着昔日徒弟的眉眼。
深邃清俊的眉骨,是曾经最好看的少年郎君,现在也不外如是,只是相较先前,聪明了不少。
知道怎么做……最能惹的云浅动心,乱意。
“没有。”
“一直,都没有,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