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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距离实在太远,陆淮真想连夜就走。
不行,方才他再发消息给那位小兄弟,却一直未见回复。打电话也是关机。他直觉是不是出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再也无法忍耐等待的滋味了,当即决定去启动自己那架一直闲置的直升机……
而云浅此时已经回到了酒店,结果门口一个大活人坐在那给她冷不丁吓一跳。
刚处理完那因接他而起的烂事,云浅对他简直一点好气也不想有,又得连夜收拾东西跑了,这回坐什么去哪儿都还没想好呢。
越想越气,恨不得踹季栩两脚,你们毁了我美好的过冬之旅!这里过冬多舒服啊!
季栩似乎已经清醒了,他发现云浅不在,放心不下又跑到她门口等她回来,听完季栩的解释,云浅心中气消了一些。
唉,已经发生的事也无法改变,只能接受。不如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随即她让季栩进来,说要跟他商量事情。
这也是第一次,云浅向季栩道出了一些关于她前男友的事,要不然她无法解释她要连夜收拾东西走的动机啊。季栩那迷蒙的脑子越听越清醒,一个激灵就振作了起来。设身处地地带入了云浅的出走立场,为她静静地分析着。
“现在,你那个前男友估计要杀过来了。”季栩说一句向云浅确认一次,大脑还未完全恢复,只得暂时作缓慢的思考。
“嗯,”云浅点点头。
“然后,你准备换一个地方躲着他。”
这一次云浅没有认可,极力解释道:“不是躲,是没有见的必要。”
季栩慌忙摇头,否认道:“不不不,云浅你听我说哈,是他对不起你,你已经离开了那里,现在他再追过来,算他不请自来。你,不用躲。知道了吗?”
话一顿,云浅也陷入了思考。感觉挺有道理的,我在海岛过的好好的,你过来凭什么就得我走啊。又不是老鼠见了猫。
季栩见她沉默了,紧接着又说道:“欸我跟你讲,我想出了个招。我假装是你男朋友,是你孩子她爸,怎么样?”说完之后,似乎是见她不是很感冒,他想的招很没有说服力一般。
又加上了一句。
“我跟你讲这招对男人杀伤力巨大。”
云浅骤然沉默了,发问:“你怎么知道杀伤力巨大?”
季栩这时有点蔫了,刚才那抖机灵的劲也顿时没了,
闷闷地说道:“因为我前女友就是这么对我的。”
虽然云浅知道在这种别人揭露伤疤的时候笑很不厚道,但她着实是有点想笑。于是云浅努力地咬住自己的口腔肌肉,忍了又忍,才没笑出声来。
但那从牙缝中透漏出来的细碎气音也足够让季栩听见了。
看着季栩那黯淡无光、疲惫不堪的眼神,云浅终于停住了。嗯,她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