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轿车自林立的钢铁丛林间驶过,快到看不真切影子,那黑灰灰的城市此时留给他的,只有背影。冷漠的,无情的,孤独的。
陆淮很难相信自己现在的情绪,但事实就是如此。
这些天来避着她,像是对他自己的刑罚。他只是几天不在她身边,就又有那么多令人讨厌的狂蜂浪蝶涌了上来,想到那些令人讨厌的,苍蝇一样的家伙,
他突然想起来了,那个不知死活的贱男人应该已经被放出来了,随即一通电话打给手下的人,叫他们去查公司里那个叫王才的人是谁引进来的,他倒要看看,这人是有多大的倚仗,能把云浅赶出他的北冥。
他感觉一切都乱了,他二十六年来理性至极的人生,好像因为云浅的出现而打破了。
但平心而论,他心里有一种隐秘的高兴,高兴自己还可以有由着性子来的时刻,高兴自己还能有所波动的情绪。
他有一种渴望,渴望能和云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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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浅回到家中,静静地观察着窗外的天色,灰扑扑的,像蒙了一层厚重的雾纱,让人看了真闹挺。
系统:………
“你为什么不能在陆淮身上装个监控呢,我还挺想看的。”云浅一本正经地问道。
“…我不能。”
云浅听后,觉得无趣,随即躺倒在柔软的大床上。闭上眼睛,越想越想笑,两个月快三个月了,连陆淮的嘴都还没亲上。想想上一个世界的墨珩,三个月,她已经把崽揣上了…唉,不能比啊。
系统:。。。
“你能不能安静点,别再在我脑子里下蛋了行不行?!”这一天天的,净干些找骂的事儿。
系统:?_? ?_? ?_?
云浅向来吃软不吃硬,见此又瞬间柔软了声音,摸了摸系统的头,安抚的说道:“唉,我说你都是为了你着想啊,你看,我们俩独在异乡为异客,那是每逢困难必撕逼啊,这样不好……你要乖乖听话,知道了吗?”
“嗯嗯。”
云浅闻言,欣慰一笑。
然后彻底地,开始昏睡。她心中已有谋划,此时不睡,更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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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今天在公司待到很晚,他试图用繁杂的工作来麻痹自己克制不住的情感,不许有一丝懈怠。
一旦放空自己,脑中浮现的只会是女孩的身影,他已经充分地实践过了,无一例外。
直到指针指向到十,他悲哀地发现,已经没有工作可以被他用来当做暂时掩护的道具了。
他只得起身回家,他不会在外面买醉,这是不被允许的,不安全的。他的确想用酒精麻痹自己,也只能是回到家中,回到那暂时安全的居所,再从藏酒室中,取出一瓶佳酿,细细地品尝。
他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地,就到家了。他避无可避了,只得想起今天傍晚的场景,男孩和女孩,并肩走过的路口,又或是一同打起的伞。
他脚步迟缓的,一步一步,向家门走去。没有往日的沉稳自信。
有的只是一个怀有心事之人的迟疑和胆怯。
突然地,看到眼前的场面,瞬时,他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