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云浅正式开始生的时候,产婆本想按照惯例叮嘱这位夫人先别喊,保存体力,头胎可有的耗的呢。
结果她看着云浅不疾不徐、脸上不见丝毫痛苦的模样,先是愣住了,随后将想要叮嘱的话咽了下去。心里悄悄地想,也许这位夫人有强悍的忍耐力吧,自己还是不要多嘴了。
生产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云浅配合着接生嬷嬷们的指挥,发力收力,墨珩一直待在一旁陪伴着她,其实她本心不是特别想要墨珩看见这副血淋淋的模样,很狼狈,再说,她不是很痛的样子也会让人感到奇怪吧。但墨珩的态度强硬的像磐石一般,于是她也懒得理了。
没人说要上来劝诫他不要进产房,产房不吉利之类的话语,墨珩要做的事,没人敢拦。况且他对这位夫人的宠爱程度也是人尽皆知了,何必做这个扫把星呢。
墨珩也听过之类的话,但他私心觉得,世界在此诞生,上至天子,下至庶民,无一例外。难道因为有妇人之血的存在就要被抹上不吉利之语吗,说出这种话的人,怎配为人子女的?
终于,在经过一个时辰的努力后,摄政王的长女诞生了,她一出生就爆发了洪亮的哭声,听得墨珩是又惊又喜。众人知道,王妃怀的是双胎,这出来了一个也不敢懈怠,继续叫王妃蓄力使劲。又过了一会,云浅生下了一个男孩,晚姐姐出来一刻钟,声音也更为孱弱些许。
这种姐弟的顺序是云浅指定过的,并无意外。她只是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拥有一种更为靠前的出生顺序,不必活在兄妹关系的庇护下,她希望她能是自出生就被认可的天之骄女。
一下拥有儿女一双,墨珩高兴归高兴,但一直关注着云浅的状况,云浅也确实累了,一共快折腾了三个小时,还是在深更半夜,现如今天方方亮起来,她没管墨珩的问候,只说要看看孩子。
看到两个新生儿那红红的小脸后,心下觉得真是神奇,又不禁感慨那些说生下来就白白净净的话是真的吗?想到这就是在她肚子里待了九个月的两个小家伙,她亲自诞育了两个小生命,又不禁感慨人类的孕育真是好生奇妙的事,天底下的母亲都真是不易。
看过孩子后,她也放下心来,扭头便睡去。
系统:“宿主我好想跟人庆祝,……宿主。”
云浅睡下后,墨珩开始耐心地跟奶娘学着抱小孩的姿势,然后再去找他的孩子们试验一下。看着云浅和他的孩子,心爱的女子给自己生了两个孩子。那软乎乎的小脸,他伸出手想轻轻地碰下却又收了回去,还是不敢,怕碰碎了,小心翼翼的。
他心中只感觉有一块完全地被融化掉了。
爱,是人自愿给予的一种通行证。任她肆意在他心间横冲直撞,他亦甘之如饴。
眼下乌青一片,心中却被涨的满满的不肯睡去。他守着云浅和孩子,看着他们的睡颜,一股股暖流充溢在他的心间。在他过往平淡的人生里,是云浅给他带来了无数个幸福的瞬间,抑制不住地俯身轻轻地吻了云浅的额头,珍之重之,爱之惜之,不敢违,不愿违。
屋外的冷空气作祟,今年京城的第一场雪飘飘洒洒,盖在每片屋顶之上。
屋内却是一片安详温馨。
今年的初雪来得格外大了些,可只要看到心爱的人就在身边,便感觉身处再严寒的冬天也会被拉回到郁郁葱葱的春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