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后仰的涛哥下意识紧紧扯住了大黑的一根羽毛,大黑吃痛,叫了一声就要跑起来。
“喵呜!”
来福瞬间站起吼了一声,大黑眼神委屈的看着它,止住了要跑的步子。
“啪啪啪啪”
来福快跑几步蹿到大黑的背上,对着涛哥儿的手打了几巴掌。
涛哥儿赶紧缩回手,可怜巴巴的回头看同哥儿,他可听说了,三堂兄的这个猫儿是万万不能惹的。
同哥儿这才注意到了他的手刚刚拽住了大黑的羽毛,忙说:“涛哥儿,你将手抓在这个把手上,不要拽鸵鸡的羽毛,不然它会疯跑的。”
“喵~”
见涛哥儿将手放好,来福对着大黑叫一声后跳了下来,回到树下继续纳凉。
大黑颠颠的小步跑了起来,涛哥儿立马忘记了刚刚的事儿,“哇啊哇啊”的大声叫了起来。
听着四少爷开心的笑声,涛哥儿的奶嬷嬷打量着卧在树下的来福,心里忍不住嘀咕道:“早就听说这猫儿厉害的很,啧啧啧,别的不说,单看那做派就像个少爷一样。”
来福感受到有人看它,抬起眼皮蔑了一眼,那嬷嬷立马垂下眼,悄悄伸手抚在胸口上,心中惊惧:“怎的被猫儿吓着了,那眼神像个人似得,怕不是成精了。”却也不敢再看了。
傍晚时,三个小孩终于玩够了,纷纷从鸵鸡上下来。
来福冲两只鸵鸡叫了一声,两只鸵鸡小步过来。
“喵~”
来福看了一眼地上放着冰饮子的碗,如今剩余的这份已经没有凉气了。
大黑歪着三角脑袋对小灰叫了一声,示意它先吃。
来福不再管它俩,伸了个懒腰,在百禽园溜达了起来。
热气渐退,百禽园的鸟雀活泛起来,一个个或是打理羽毛,或是伸展着翅膀。
挂在树上的鹩哥玄黄歪头看着渐渐靠近的来福,小眼睛滴溜溜转着,不待它走至跟前便大声道:“天色已晚,妾自家去,郎君明日请早儿罢。”说完便闭上了眼睛,脑袋插在翅膀里,一副安睡模样。
来福怎能忍住不去捅咕它,几下便爬到树上,用爪子摇晃着它的笼子,惊的玄黄不断展开翅膀保持平衡。
见它还是不说话,来福半个身子趴在笼子顶上,伸着爪够它的脑袋。
玄黄在笼子里认怂的啾啾叫着,来福停下看着它。
“独守空纬暗长叹,芳心寂寞有谁怜,孀居愁苦泪洗面,为避狂徒到此间……”玄黄悲戚唱道。
见来福又伸爪子进来麻利的换了个唱词:“我、西施,自到吴宫十分得宠,朝朝侍宴、夜夜笙歌,那吴王已是沉迷酒色,不理朝纲……”
觑着来福不满的脸色无奈又换道:“我叫叫叫一声禁大娘,想窦娥遭了这不白冤枉,家有银钱尽花光,哪有银钱来奉上,望求妈妈你!你!你行善良,啊!禁大娘啊!”最后一句唱得尤为悲怆撕心。
来福猫脸一怒,前爪伸进去,在它的脑袋上方不停挥舞着。
玄黄这才不甘的缩着脑袋换了个浑厚的老生唱腔道:“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凭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先帝爷下南阳御驾三请,算就了汉家的业鼎足三分……”
听着玄黄唱了好久,来福才听得心满意足,跳下树,慢悠悠的踱步而去。
走出好远,听得玄黄声音幽幽传来:“ 若非生活所迫,奴家也不愿才华满身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