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就别贫了,是真出事了。”
张排方两步冲到陆缺面前,拽着他就往外走。
“你等等,急什么,先说清楚到底怎么了。”陆缺甩开手。
张排方无奈,解释道:“是这样,有一队兄弟出门办事,中了埋伏,死了六个,活着回来的四个也都身受重伤,陈老处理不过来,只能让你过去一趟了。”
“既然都是外伤,该包扎包扎,该用药用药,该死的还是得死,这很难吗?陈老有什么处理不过来的。”陆缺问道。
“这……”
张排方犹豫一瞬,开口道:“那些兄弟执行的任务特殊,但刚回来就全都昏迷了过去,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
原来是这样。
合着,是要他过去给那四人续命的。
“芳草,把我甲字号药箱拿来。”
“是。”
陆缺刚走出院门,一只大黑耗子“吱吱吱”的从后院溜了出去。
议事厅。
陆缺远远的便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走进门去,地上并排放着四张门板,四个悍匪奄奄一息的躺在上面。
陈老双手拢于袖中,若有所思的在四人中间踱步,各种瓶瓶罐罐摆的满地都是。
厅堂两侧,十多名卧虎山各级匪首或站或坐,急的抓耳捞腮,也有人毫不避讳的看向陈老,眼里满是嫌弃和鄙夷,直到陆缺进门,他们顿时面露喜色。
“陆医师来了!”
“陆医师,你可算来了!”
“哈哈哈!好啊,陆医师来了,这事就算解决了,哈哈哈。”
“他娘的!早怎么不去把陆医师请来,让老子在这里干瞪眼了这么久,真他娘的窝火!”
“……”
陈老顿时脸色一变,咬牙冷哼一声,同时,一名悍匪在一声痛苦的呻吟中断了呼吸。
“这……”
“哎!又他娘的死了一个!”
“陈伯!我说你没事哼什么哼啊,好像就你能喘气似的。”
“……”
“这……荒谬!此事与老夫何干!”陈老怒极。
这些后辈对他阴阳怪气也就算了,这档子巧合也能怪在他的身上,简直岂有此理!
“好了,都消停点。”
陈鼎坤高坐太师椅,看了一眼死去的悍匪,又闭上了眼睛。
“陆缺,施针吧。”
陆缺点点头,不紧不慢的给人挨个把脉,查看伤情。
“回大当家,以针灸之法给他们续命倒是没什么问题,大概能有一炷香的时间,但想要让他们恢复意识开口,恐怕得用点猛药才行。”
“足够了,放手施救吧。”
陈鼎坤睁眼,又看向陈老,“陈伯,劳烦你待会儿跑一趟,照着陆缺说的,把药材拿过来。”
陈老咬牙切齿,一言不发。
“陈伯?”陈鼎坤语气加重。
“……听着呢,老夫还没聋。”陈老心有不忿。
他本是卧虎山医术最好的医师,以往包括陈鼎坤在内都要敬他三分,现在可倒好,成了陆缺的陪衬不说,还要给陆缺跑腿打杂,简直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