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排方听着直摇头。
楼上除了洛安山和余炳年以外,明明就还有一个陆缺,可这条老狗硬是联想不到他。
也是,换了他,他也肯定想不到。
陆缺小小年纪,名不见经传,少当家的病症又如此复杂,任谁也想不到会被区区一个江湖郎中给治好了。
陆缺啊陆缺,你怎么就这么有本事啊。
“奇哉妙哉!”
施完针后,洛安山连连感叹。
“我行医数十年,还从没见过如此精妙的针灸之法,竟有起死回生之效。”
“洛神医过奖了,不过是剑走偏锋的小道而已。”陆缺陆缺淡笑道。
“可不敢这么说啊,小友。”
洛安山神色振奋,见识了陆缺的祖传针法之后,他感觉自己获益良多,以前给他带来过颇多困扰的疾病,现在他都有了新的医治思路。
洛安山肃然道:“小友,你这针法要是流传于世,恐怕会引起一番震动啊。你要是信得过我,我给你写个保证,绝对不将其外传,可否?”
陈鼎坤连着熬了几个大夜,眼看着鹏儿已经熬过了洛安山之前说的时限,也间接确定了陆缺的法子是有效的,精神放松之下他是眼皮都抬不起来。
可当洛安山如此郑重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心头也是为之一震。
照洛安山这个说法,陆缺的针灸之法岂不是一件医学至宝?
陆缺能治疗独眼的眼疾,已经令他足够震撼,要不然,夫人在问他陆缺能不能杀的时候,他也不会点头答应,毕竟独眼的全盛战力,实在让他有些忌惮。
现在陆缺又治好了他儿子的毒症,展现出了比洛安山还要高绝的医术,还暴露出了一部如此重要的针法。
他现在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陆缺的价值。
“洛神医言重了,救死扶伤乃是医者本职,再精妙的医治之法也都是为了济世救民的,我本就有将此法传播出去的意思,只不过人微言轻,恐怕也没几个人相信此法的妙用。
眼下有了您为此法站台,晚辈求之不得。”
陆缺此言,令洛安山神色肃然,对他深深一躬。
“小友大义,我洛安山佩服之至。”
陆缺赶忙将他扶起,“前辈何须如此,这也是为了了却我父亲的遗愿。”
“小友一家,皆是品行高洁之人啊。”
洛安山心有触动。
在他学医之初便觉得,医者其实和铁匠、厨子一类手艺人的区别并不大,只不过是因为救死扶伤的特殊性,让人觉得神圣了许多。
久而久之,就连医者自己也都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医学典籍也就成了秘传。
全然忘了“但行善举,莫问前程”这句话,也忘了医学典籍要流传开来才能发挥应有的作用,才能集各家之所长,使其更为精进,惠泽更多的病患。
包括他也是如此,为声明所累,忘了初衷。
陆缺父子,还真是给他上了一课。
“陆大夫此举实在令人感佩。”陈鼎坤也站起身来,“我听说,陆大夫现在是独自一人,靠行走乡间,为人诊病谋生?”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