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独眼伸懒腰的动作为之一顿,变成了高举双手的投降姿势。
这小子真是一点也不吃亏的。
但既然陆缺都把话说出口了,他反而放心了下来,这就像是小孩子耍脾气,只敢逞口舌之快。
独眼愈发觉得,陆缺虽然有一定的城府,也懂得隐忍,但本质上还只是个涉世未深的纯良少年,这样的人,他有信心可以收服,并调教成自己的心腹助力。
“跟上。”
穿过一线天,陆缺跟着独眼七拐八绕。
眼前的事物,从一开始的茅草屋、泥泞土路,变成了高屋建瓴的琉璃瓦房和青石板地面。
那些粗鄙不堪的辱骂声,也变成了儒雅的低声交谈。
陆缺再也没遇到小匪徒,反而见到几个身穿长衫、发髻高束的儒雅青年学子。
只是他们一手捧着圣贤书本,一手放在女子的胸襟之内,女子稍有反抗或神色不愉,便会用身旁的竹条抽打在她们身上。
而有的,则是毫不怜惜的将女人拖入身后的房中,紧接着,屋内便传来女子的惊声尖叫和床板晃动的咯吱声。
但那速度很慢,节奏也不够明快,显得异常艰难的样子。
陆缺还没走两步,男人低沉的宣泄声便响了起来。
这……
得治啊。
陆缺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地方。
只感觉像是见到了整个大乾王朝的缩影,金戈与纷乱都藏在安定与祥和之下,那些腌臜不堪的东西,也就在阳光之下。
又拐过一个弯,独眼一脚踹开了一扇房门。
三个一丝不挂躺在床上的女人,被吓得花容失色,刚坐起身来,又被独眼不由分说的轰了出去,她们离开房门时,都没来得及把衣裳穿上,只能惊慌失措的将其捂在胸口。
白花花一片。
“进来吧。”
陆缺收回目光,在独眼三个禁脔意味深长的注视下,迈步入内。
“你只有这一次机会。”独眼大马金刀的坐在床上。
“足够了。”
陆缺的银针刚刚拿起,独眼握刀的手立时喀嚓作响。
“放轻松,我不会乱来的,你神经紧绷,我怎么施针?”
独眼深呼吸几次,才最终放松下来。
“来吧。”
医术提升到二级之后,陆缺原本生涩的针灸之术,也变得娴熟许多,或许比起名副其实的名医还差了些,但绝对不比行医几十年的寻常大夫差。
而针对独眼的眼疾,又有一套针对性的针法。
这套针法自推演完成,陆缺便有一种天生就会的感觉。
他现在看着眼前的独眼,也像是在看一具被他解剖的尸体,一切症状他都了然于胸,所有的经脉窍穴也都变得立体。
正准备落针,陆缺的手又突然僵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