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百城迟疑问道。
转念一想,这里没有其他人,不是周礼还能是谁。
待看到胖道士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倒吸一口凉气。
小师弟可真能下手啊。
“这可麻烦了……”
迟百城低低说了一声。
“他很受器重?”
周礼撇撇嘴,能拿出来当棋子的人,能有多重要。
“那倒不是……玉……师叔祖极为护短,我怕他会借机生事。”
“可他直呼师父名讳,完全不尊重师父。”
“大胆!我得教训教训他。”
迟百城眉一挑,当即就是一脚。
胖道士刚准备起身离开,又跌了个狗吃屎,脸狠狠撞在石凳上。
一张胖脸布满血污和泥土,混杂着泪水,完全不忍直视。
胖道士再也不敢待在这里,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就这么放过他?”
“不然呢?几位师叔手底下人可不少……”迟百城总觉得事有蹊跷,“我去告诉师傅。”
来得快,去得也快。
这师兄好像也不是太笨。
……
“掌门,师叔祖几人在大殿候着了,说是要让您给一个交代。”
外面的道士怯生生过来通报。
“我还要他们给我一个交代呢!走,周礼,你随我一起去,我倒要看看他们是怎么教徒弟的。”
天门道长从迟百城那里了解到前因后果后,怒火中烧。
做长辈的没有气度,小辈们有样学样,全是阴沟里的老鼠。
两人来到大殿,一行人早就候着了。
周礼仔细打量一番,共有六个年长的道士,四个在右,两个在左。
右边的年纪明显偏大,最靠前的一个正是周礼刚上泰山就见过的玉矶子。
胖道士站在他身后,脸上已经没有血污,应该是清理干净了。
余下三人应该就是玉钟子玉磐子玉音子了。
左边的两个不出意外,应该是师父的师弟天松道人和天乙道人。
两帮人泾渭分明。
见天门道长进来,左侧的天送和天乙异口同声叫了声“掌门”,显然是天门这一派。
右侧四人只是冷眼瞧着,一点面子也不给。
周礼觉得师父这个掌门做的太没意思了。
“既然人都到齐,我就不说废话。我就问一句:掌门师侄,你徒弟残害同门,应该如何处置?”
玉矶子果然是断章取义,颠倒黑白的高手,上来就给周礼扣了一顶帽子。
“哼,你这徒孙蛮横在前,无礼在后,若是要惩治,也应该惩治他。”
天门道长针锋相对。
“好一个一派掌门,罔顾事实,处事不公,如何服众?”
玉矶子冷颜相讥,毫不退让。
“师叔,说话还是要留些余地,小辈们看着呢。”
天松道长眉毛都挤到一块了,显然很不满意玉矶子的无礼行为。
“他做的,我就说不得?搞不好还是他私下教的。”
玉矶子一点也不怕他,反而又将矛头指向天门道长。
“你……胡言乱语。”
天松道人气得满脸通红,终究不善言辞,只能干着急。
倒是天乙道长突然说道:“玉音子三位师叔怎么看?”
还是他看的清楚些,若是几位师叔看法不同,倒是没那么麻烦。
“天门师侄的弟子仗着师父是掌门,打压玉矶子师兄的徒孙,若长此以往,难保不会对我们的弟子下手。我们只是想要一个公道。”
玉音子说完,玉磐子玉钟子一齐点了点头。
这几个人就是一路的。
“不如,我来给你们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