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槐眼睛猛地睁大,仿佛要从梦境中挣脱出来,他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将地上的齐朝歌紧紧抱在怀里。双手轻轻抚过齐朝歌满是伤痕的脸庞,眼中满是心疼与愤怒,声音低沉而颤抖:“殿下,是谁伤了你?竟敢让你受此等屈辱!”
齐朝歌在陆九槐的怀抱中微微颤抖,她感受到陆九槐的温暖,仿佛从地狱回到了人间。她缓缓抬起眼帘,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微弱而哽咽:“陆大人,能见到你真好。”她的双手紧紧抓着陆九槐的衣襟,如同溺水之人抓着最后一根稻草。
“殿下,别怕,我带你走。”陆九槐小心翼翼地将齐朝歌打横抱起,地牢的阴冷与潮湿仿佛都被他温暖的怀抱隔绝在外,齐朝歌依偎在他坚实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地牢外,火把的光影摇曳,几个的士兵手持长矛与盾牌,怒吼着冲了过来。“竟敢擅闯节度使府邸,活腻了不成!”
陆九槐身形矫健,软剑如银龙出鞘,在夜色中划出一道道耀眼的寒光。他左手稳稳地揽着齐朝歌,右手剑锋所向,无人敢挡。
士兵们的长矛与盾牌,在他的剑下纷纷碎裂,血花飞溅,染红了衣襟,却阻挡不了他前进的步伐。
齐朝歌紧紧依偎在他怀中,目光中满是惊骇与敬佩。
黑暗中,一支长箭如幽灵般划破夜风,带着尖锐的啸声,猛然射向齐朝歌。陆九槐眼疾手快,本能地将身体一侧,企图用坚实的背脊为齐朝歌挡住这致命一击。但箭矢速度太快,终究还是擦过了他的防护,深深嵌入了齐朝歌的肩膀。
齐朝歌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身体剧烈颤抖,双手无力地松开了陆九槐的衣襟。鲜血迅速染红了她的衣袖,如同盛开的红梅,在夜色中触目惊心。
夜色如墨,寒风凛冽。陆九槐抱着齐朝歌,一路狂奔至马厩,黑马早已蓄势待发,马背上的鬃毛在夜风中飞扬。他小心地将齐朝歌放上马背,自己则紧随其后跃上马,双腿一夹马腹,黑马如同离弦之箭,瞬间冲出府邸,踏碎了一地的寂静。
街道上,灯火阑珊,人影稀疏。黑马在夜色中狂奔,马蹄声如雷贯耳,激起一阵阵尘土。陆九槐目光如炬,紧紧揽着齐朝歌,生怕她滑落。齐朝歌脸色苍白,却紧紧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呻吟。
小溪旁,月光如水,银辉洒落,照亮了潺潺流动的溪水。陆九槐小心翼翼地将齐朝歌放在一块平坦的大石上,她的脸色苍白如纸,肩头的箭伤仍在不断渗出血迹。
陆九槐的双手微微颤抖,他轻声道:“殿下,这箭羽要拔出来,臣身上没有金疮药,只有一些刚采摘的止血草药,会很疼,忍着点。”齐朝歌虚弱地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陆九槐深吸一口气,双手紧握箭杆,缓缓用力。齐朝歌紧咬牙关,身体因疼痛而微微痉挛,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箭羽终于被拔出,鲜血瞬间喷涌而出,陆九槐迅速将手中的草药敷在伤口上,用力按压,鲜血染红了他的手指。
齐朝歌脸色惨白,眼中却燃烧着决绝的火焰,她用尽力气,断断续续地说:“陆……大人,请……你速回京中,告诉……父皇,程怀信……要谋反,让……父皇……做好准备。”
陆九槐紧紧皱着眉,他想的是,他像是在做梦,又像是来到另一个世界。他低头看向怀中的齐朝歌,殿下如此真实,真的是一场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