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朝歌拉着齐衡景的小手,穿过长长的走廊,再次来到了太后的宫里。宫门轻启,一股淡淡的熏香扑鼻而来,与外面的寒冷形成鲜明对比。
步入太后宫中,齐朝歌轻声细语,声音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与温情:“母后,儿臣携六弟来给母后请安,愿母后凤体安康,福泽绵长。”说着,她轻轻侧身,让出身后的齐衡景。
齐衡景学着齐朝歌的模样,小脸上满是认真,双手交叠置于额前,微微弯腰行礼,声音虽细若蚊蚋却清晰可闻:“衡景给母后请安,愿母后吉祥如意。”他的动作虽略显笨拙,却透着几分孩童特有的纯真与努力,让人心生怜爱。
太后坐在软榻上,望向刚踏入门槛的齐朝歌与齐衡景。“朝歌,你不是刚走吗?这会怎么带着六皇子过来了?”
齐朝歌轻步上前,跪坐在太后膝下。“母后,儿臣知您心中悲痛,父皇突然离去,对您的打击最大。但后宫不可一日无主,那些宫女太监,见风使舵,竟敢对六弟下手,实在可恶。您看,衡景这细皮嫩肉的胳膊上,都是淤青,儿臣看着都心疼。父皇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他的孩子们如此受苦。皇兄如今日理万机,忙于应对姜国的战事与朝堂的诸多事务,他无暇顾及后宫。且皇兄尚未立后,这后宫之中,能稳住大局的,唯有母后您了。衡景他还那么小,他不该承受这些苦难,母后,您得管好这后宫,让父皇的子嗣都能安然成长。”
太后闻言,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那些宫人,竟如此胆大妄为。”
齐朝歌继续说道,目光中带着一丝忧虑:“如今宫里的嫔妃都去守灵了,她们留下的皇子公主,自然就没有了出头之日。衡景他还那么小,没有了母妃的庇护,在这宫中更是举步维艰。那些宫女太监,哪一个不是见风使舵的主儿,没有了主子的皇子公主,在他们眼里,怕是连一只蝼蚁都不如。”
太后轻叹了口气,目光悠远。“我斗了一辈子,如今你父皇走了,那些恩怨情仇,也都随着风散了。”她的声音温和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苍凉,“你父皇留下的子嗣,哀家自会尽心照看,绝不让任何人欺凌。那些宫女哀家也会一一发落的。”
齐朝歌闻言,她轻轻磕了个头,额头轻触冰凉的地面,“多谢母后。”
太后目光深邃,缓缓开口:“朝歌,你父皇生前是不是给过你一块虎符?如今,前方战事吃紧,你得帮帮你皇兄。”
齐朝歌闻言,心中一震,那块虎符,除了陆九槐,钱太和赵奕几人知晓,便只有当时父皇身边的夜雨和孙公公了,母后是从何得知?
她心中暗自惊涛骇浪,面上却是一片风平浪静,微微垂眸,“那块虎符,在儿臣从姜国边境归来之时,便已奉还父皇。至于它如今身在何处,儿臣着实不知。”
太后眯了眯眼睛,眼神中透出一丝锐利。“真的吗?”
齐朝歌眼神坚定,双膝跪在冰冷的地砖上,脊背却挺得笔直,她坦然迎上太后审视的目光,一字一句道:“当然是真的,这等大事自是不敢欺瞒母后。”
太后轻轻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几分疲惫与释然:“好了,哀家也只是问问,你下去吧!”
齐朝歌闻言,心中微微一松,却也知这不过是太后表面上的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