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朝歌接过册子,轻轻翻开几页,目光在密密麻麻的名字间游走,忽而,她指尖一顿,目光中闪过一丝坚定。她合上册子,抬头望向刘侍郎,那双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刘侍郎,本公主心中已有人选,欲添大理寺少卿陆九槐为副使,共赴东陵。”
刘侍郎闻言,面色微变,连忙躬身道:“公主殿下,这……使臣之选历来由礼部负责,陆大人虽才干过人,却非礼部之人,恐不合规矩,且此行需精通礼仪,熟谙外交之道……”
话未说完,齐朝歌已轻启朱唇,打断了他:“规矩乃人定,亦可因时制宜。陆九槐大人智勇双全,多次为朝廷解困,其应变能力与决断力,正是此行所需。至于礼仪,本宫自会亲自督导,务求万无一失。刘侍郎,你且依本宫之意,速去办理。”
刘侍郎面露难色,双手紧握成拳,又缓缓松开,似是在内心挣扎了一番,最终无奈道:“公主殿下,微臣明白您的用意,但此事重大,名册最终还需呈交御览。陛下若问及,微臣实难隐瞒。不过,微臣愿尽力为公主殿下陈情,望陛下能体恤公主殿下之苦心。”
齐朝歌站起身,缓步至案前,提笔蘸墨,于宣纸上挥毫写下“陆九槐”三字,笔走龙蛇,力透纸背,足见其决心之坚。随后,她将墨迹未干的纸张轻轻吹干,折叠后递给刘侍郎,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只管将这名字添上,父皇那边,我自会亲自去说。”
刘侍郎接过纸张,双手微颤,他深深一揖,低声应诺:“微臣遵命,即刻去办。”
御书房内,烛火摇曳,皇帝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过齐朝歌,最终落在她手中的那份名单上,怒气在胸膛中翻腾。“你可知,你擅自做主,将陆九槐添为使臣,是何等大不敬?”
齐朝歌深吸一口气,缓缓上前几步,将手中的名单轻轻放在御案上,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父皇,儿臣深知此行责任重大,替太子皇兄出行,路途遥远,山遥水远,不知归期几何。儿臣虽为女子,却也心怀家国,誓要完成使命,不负父皇厚望。”
“陆九槐大人,智勇兼备,曾多次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其应变与决断,正是此行不可或缺。儿臣有他在侧,方能更加安心,也更有信心圆满完成此次出使任务。儿臣斗胆,请父皇念及大局,成全儿臣此番心意。”
皇帝冷哼一声,目光如炬,仿佛能洞穿人心深处的秘密。他缓缓站起身,踱步至窗前,背对着齐朝歌,声音低沉而复杂:“朝歌,你口口声声家国大义,实则心中所念,不过是一己私情。朕问你,陆九槐究竟有何魔力,能让你不惜违抗朕意,也要将他带在身边?”
齐朝歌身形微颤,却未退缩半步,她抬头望向那抹孤独而威严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与坚决交织的光芒。“父皇,儿臣承认,陆九槐之于儿臣,确有特别之处。但这份特别,并非全然出于私情。他是儿臣在困境中的灯塔,是儿臣心中那份不屈与坚韧的映照。他的智慧与勇气,让儿臣相信,有他同行,此行将更加稳妥。”
皇帝轻轻摆了摆手,目光深邃,心中思绪万千。他深知此行路途遥远,荆棘遍布,危机四伏,但望着三公主齐朝歌那坚定而执着的眼神,终究还是心软了下来。于是,皇帝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信任:“就由陆九槐担任副使,护你周全吧。”
齐朝歌闻言,眼中顿时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她优雅地屈膝行礼,声音清脆悦耳:“谢父皇隆恩,儿臣定不负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