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用如此名贵的花笺来画自己呢?如果是画的是别人有没有可能?可是这衣角上的玉兰花,别的姑娘应该没有吧,这是自己因为祖母最爱的玉兰花全部被砍掉了伤心,夏荷就为自己在衣袍上绣的,说是睹物思人。
“姑娘还是在思考是谁画的吗?”春杏见姑娘翻看了良久,又沉思了良久,怕姑娘着凉便开口询问。又放下了铜灯,找出大氅为如意披在身上。
如意刚刚还没有觉得冷,现在春杏打断了她的思路,便觉得手臂起了肤栗,忙裹紧了大氅。
“春杏,这是我吗?”
“是。”春杏十分肯定地说。
“要不让夏荷来看看,看这个玉兰花和她绣的是一样的吗?”如意想要否认,也着实想不通有谁会画自己,又为什么呢?
“好。”春杏答应了出去。
“等一等,别让其他人知道,特别是嬷嬷。”如意吩咐着,嬷嬷知道了肯定要着急上火,茶饭不思,没有必要让她烦恼。
夏荷走进来,仔细地端详着这些画稿,过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姑娘,这都是我绣的呀!您瞧这一幅,”她指着第一张画稿,上面画着一朵紫玉兰,“我给它绣了九个花瓣呢。再来看看这幅,”夏荷又翻过几页,画面中的如意正悠然自得地漫步在竹林之间,而那朵星花玉兰则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般,伴随着如意的脚步翩翩起舞。“这是一套淡翠绿色的衣裳,我给它绣上了一朵星花玉兰,花瓣可多啦!”夏荷兴致勃勃地解释道。随后,她开始认真地数起那些花瓣,如意的目光也紧紧跟随着夏荷的手指,果然,那星花玉兰的花瓣竟然多达二十多个。
“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连几个花瓣也知道?”春杏问出了如意的疑惑。
夏荷不好意思地笑了,“其实为姑娘绣了这么多玉兰花,除了绣的花骨朵外,其他的都是九瓣、十五瓣、二十一瓣,只有这三种数量,当然记得。”
“原来你还这么机灵呢。”春杏打趣着夏荷。
她们俩正闹着,外面说许妈妈回来了。如意叮嘱她们两个,这个画册的事情谁也不能说,然后让她们为自己穿了厚衣服起床。
“我的乖乖,可不要起来,受了凉可怎么办。”奶娘许妈妈已经和张嬷嬷进了屋。许妈妈见如意正在穿戴连忙制止。
“你们两个也不晓事,姑娘要起你们就由着她,着凉了你们承担的了?”许妈妈一脸严肃地把春杏和夏荷也说了一通。
然后快步走到床边,把如意按回到床上,动作轻柔而迅速,生怕她再着凉。接着,她细心地将如意的被角掖好,确保没有一丝冷风能够透入被窝里。
做完这些后,许妈妈伸手摸了摸放在床榻里的汤婆子,感受到汤婆子的温度正好合适,这才放心下来。最后,她轻轻抚摸了一下如意的脚,却发现那双脚有些凉意。于是,她毫不犹豫地用自己温暖的双手紧紧捂住如意的小脚,试图传递给她一些温暖。
“奶娘,”如意甜甜地撒了娇,许妈妈终于不再念叨了。
对着春杏和夏荷说:“去吧,带了好吃的,可别让小丫头们吃光了。”
春杏和夏荷两个忙出去了,出去门口相视一笑,这个许妈妈就爱念叨人,她们是有点畏惧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