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接着说,“潘氏到处说舍了大女儿出去,家里果然就太平了。现在老太太已经过世了,不会再互相冲撞了,可以把大女儿接回来了,所以她的女儿就这样被接来了。”
孙氏问道:“那个冒牌货到底是不是你父亲的?”
如意道:“是父亲的,我细细观察过,说话的神态和父亲相像。她接回来以后,潘氏又找了道士来做法,那个道士被潘氏买通了,说其实以前我们和祖母相冲就是因为这院子里种了玉兰树,只要砍掉玉兰树就可以化解。”
如意流下泪来,回想起当时听说他们正在砍掉祖母最爱的玉兰树,自己拼命阻挡的样子,自己小小的身子被她们推来挤去,还是女夫子张蕴贞把自己护住,才没有跌倒。
如意悲伤地继续述说着“:潘氏又说因为我阻挡了砍树,造成了大女儿不时的头疼脑热,所以要我必须每月去寺里斋戒礼佛,在家里也要时时抄写经书,念诵经文,才能保我们姐妹平安长大。”
刘泽气的用力拍在房柱上,手拍的生疼,也顾不了那么多,他听的气血翻涌,想要打人,又连续地拍了两下房柱。嘴里说道:“真气死我了。”
刘泳啧啧咂嘴,这潘氏真是个祸水,做起坏事来一套一套的,幸好他们家没有这样的搅屎棍,不然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应对。
“你父亲就由着她?”
刘泳觉得不可思议,既然玉兰树是自己母亲最喜欢的树,怎么能听道士说了两句就砍去,简直不孝嘛,这是什么儿子啊。
“父亲那时候什么都愿意听她的,丁老婆子说潘氏怀孕了,找人看了是个男胎。父亲想儿子都想疯了,那时他都三十多岁了,一直没得一个儿子,这是他的恨事。一听说潘氏怀的是个儿子,他就高兴地打赏家仆,摆宴庆祝。其实那时候才刚刚诊断说有孕,但父亲就好像已经听到了儿子在叫他一样了。”
如意回想到父亲那时候喜气洋洋的样子,不由地为他惋惜,因为生下来还是个女儿,取名如兰。家里一共四个孩子,全是女孩。可能父亲真的没有儿子的命吧。
孙氏望着屋子叹息地说:“珍茹我来看你来了。可惜了啊可惜,珍茹啊,你操持了一辈子的家,疼爱了一辈子的儿子,已经被潘氏毁了,你孙女如意还继续受潘氏的折磨啊。”
孙氏怜爱地摸了摸如意的头:“好孩子,你祖母要是还在,见你受这等气哪里忍的了啊,只可惜她走的太早了,不过你放心,还有我。”
这屋子虽然被打扫过,四年多不曾有人居住过,阴森森的,没有一丝人的气息,给人一种破败之感。
如意站在这里觉得全身发冷。
孙氏向后堂走去,如意不敢跟进去,她觉得有一双手紧紧的掐住了自己的脖颈,喘不过气来。身上一阵阵涌出寒气,那晚的回忆涌来,如意说道:“表祖母,我就不陪您进去了。”
春杏见如意脸白如纸,忙扶住如意走到屋外,来到了太阳底下,如意觉得好了一些,寒气散去了一些。
春杏用帕子擦掉如意的冷汗,对小婵吩咐道:“回去取一件披风来”。
“怎么样?如意。”
刘泽急急地奔了出来,想用手去探一探如意的额头,觉得不妥当,又收回了手,一脸焦急地望着如意。
孙氏和刘泳也赶忙出来,查看如意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