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对夏荷道:“我们两家以前是很有交情的,刘家老太太和祖母是手帕交,就连我的名字还是她给取的呢。”
“姑娘,有事禀报。”小丫头小婵的声音在门帘外响起。
春杏掀开帘子出去,立刻又进来,压低声音说:“小婵说小枝跑来让姑娘把花摆上。”
夏荷一惊,把花摆上的意思就是潘氏要让如意出门去。
如意出门基本上是斋戒礼佛,偶尔也出去参加父亲同僚们太太、小姐的宴请,其他时候是出不去的。
昨天才礼佛回来,也没有听说那家宴请了老爷,即使有宴请潘氏也只是偶尔做做面子功夫,不会每次都带上如意的,为何今天又出去?夏荷看向同样惊愕的春杏。
“姑娘身体劳累都没有养上一养就又让出门,再说这换洗的衣服都没有。”夏荷发愁的看了看箱子里的衣服。
夏荷翻动着衣物,全是素色的,不是白色、米色就是淡蓝色。哪里是这个年纪姑娘的穿着,都是那潘氏非说要吃斋念佛方能保佑曹家女儿平安长大。
如意一思索便明白了,淡淡地说:“不妨事,把昨天的那套衣服为我换上吧。”
夏荷虽然不明白,但一向是姑娘说干什么她就干什么,丝毫不敢耽搁,如意看了一下春杏,又望了一眼博古架上的一盆小盼菩提,春杏会意立刻把小盼菩提摆到后窗,关上窗户。
小丫头小婵声音提高了两度:“红叶姐姐来了,”小婵的语音带了笑意,“我们姑娘正在用饭呢,姐姐用过饭了吗?”
红叶斜了小婵一眼,小婵还是一脸笑容地望着她。
春杏已经打了帘子出来了,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但心里已经骂了几百遍了,“红叶姐姐亲自来了,快里面请。”
“不用进去了,夫人让姑娘赶快去法华寺呢。”红叶傲慢地说。
“我们姑娘昨日里刚......”春杏的话才说了个开头,就被红叶打断。
“大小姐今早头疼,全身乏力,姑娘还是早点离了这里的好。夫人吩咐让姑娘去寺里多为她姐姐念些平安经。”红叶编理由不用心虚也不用思考,这理由都用了快一百次了,只是没有想到二小姐刚回来夫人就又要让她去寺里。以前二小姐回府至少也要隔个五六天才去。
“请了郎中了没?用药不曾?我们这里有明了大禅师给的养血清脑丸可以......”春杏知道红叶说的全是假话,她也不揭穿,顺着说,让那个爱头疼的所谓的大小姐多吃点药才好呢,最好是天天疼,时时疼,一辈子都疼。
果然不等说完,红叶连忙打断,对着屋里高声说“二姑娘也不要拖延时间了,早早离去对大家都好,”随即又转向春杏道:“想是你们已经忘了大师傅说了二姑娘的命太硬,克我们大小姐。”红叶言语里满满的刻薄之意。
“放肆,一大清早在这里编排主子,这是夫人的规矩还是你红叶的规矩?”教引嬷嬷张氏刚进院就听到这嚣张刻薄的话语,忍不住呵斥道。
红叶看了一眼张氏,不敢回嘴,毕竟以前老太太在的时候红叶没少被张氏教训过,现在已经把怕字刻在了骨子里。而且这话也没法回嘴,不论说是夫人的规矩还是她自己的规矩都不合理,到时候闹到老爷那里自己也要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