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她的人生剧本,只有灰色,没有光亮。就像此时窗角下振翅的飞虫,无论它怎么努力冲向光明,终将被隔绝在外。
看着飞虫一次次用身体碰撞窗台,终是抵不过面前无形的阻碍,最后四脚朝天,只剩下小幅度的挣扎。最终筋疲力尽,头破血流而亡。
在飞虫完全一动不动时,苏月影自嘲的笑了。
她抬手,想要去触碰,虽隔着玻璃,可好似摸到了飞虫冰冷的尸体,刺的她浑身泛起一阵冷颤。
苏月影觉得自己和飞虫无有二般,渺小的可怜。无论怎么挣扎,也冲破不了命运的桎梏。
看看,结局早已注定,挣扎也是徒劳。所以当浴室的水声停止时,苏月影毫无表情的又看了眼窗台上死去的飞虫,闭眼呼出一口气,拉上了窗帘,麻木的往卧室走。
只是践踏了自己,却还要心不甘,情不愿受之的那份心情,犹如万千小刀割据了鲜活的身体,徒留鲜血不止。
关了卧室所有的灯,在忽明忽暗的烛光里爬上床,拉过被子盖住身体,仰面躺卧,目光空洞的盯着天花板,木然等待着、接受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切。
郑福来以最快的速度洗了个澡,从浴室出来时腰间只裹着个浴巾。看房间灯已灭,人在床上躺着,顾不上前缀,直接三步变两步,把人扑倒在床上,贪婪的抚摸着对方细腻的脸颊。
“宝贝儿,心肝儿,郑哥今晚好好疼惜你,定让你体会前所未有的快乐。那滋味,销魂,保管让你上瘾。”
苏月影对郑福来的话题不在意也不感兴趣,但男人喷洒在她鼻间的口气夹杂着酒气,令她嫌恶的皱起眉头并屏住呼吸,还有男人压在她身上犹如泰山压顶的窒息感,也让她无法忽略。瞬间她心里的厌恶到达极点。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如今她是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只好双唇紧抿,死死咬住后槽牙,任由男人粗粝的手掌在脸颊上游走,一动未动。
身下人睫毛轻颤,瑟瑟发抖的顺从模样,看得郑福来怜爱感更重。为了能快速品尝美人的滋味,撑起身子下了床,拉开了床头柜。
身上忽的一轻的苏月影,听到了床头柜的抽拉声。起初以为是对方拿安全用品,谁知却清晰听到了吞咽声。她心生疑惑,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隙,刚好看到郑福来放下杯子的过程。
同杯子一起放下的,还有一个拆开过的药品包装盒。虽然全是外文,但难不住她一个语言系的优等生,仅粗略扫了眼,就明白了那药丸的功效。
瞬间,心底的震惊、厌恶、不可置信,开始翻涌,好似吃了一份饭,到最后才发现餐盘底夹杂着一只苍蝇的尸体,恶心却吐不出的感觉,令人气结。
但在下一秒看清男人从抽屉里拿出的物品时,惊的她瞬间瞪大眼睛,满脸的始料未及,就连最初的厌恶也变成了深恶痛绝的反胃。
郑福来正急着把美人占为己有,哪能察觉到苏月影的变化。直接掀开床上的被子,扔到床尾,跨跪在其身侧,满脸堆笑的解释着手里的东西:“宝贝儿,这种东西就像餐前开胃菜,可以让你体会如坠云端般的快乐。来,试试。”
猛的对上那双因情欲高涨而通红的眼睛,苏月影看到了里面饱含恶趣味的兴奋,以及笑容下,掩藏不住的变态心理。
此时未知的恐惧犹如洪水猛兽,击破了苏月影的心理防线,开始全身挣扎,身体力行的拒绝。
好不容易挣扎起身,却不小心看到郑福来腰间因动作而脱落的浴巾。虽堪堪遮挡住重要部位,但前胸口的护心毛和白花花的肥肉,形成鲜明对比,还是吓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此时郑福来也发觉苏月影的反抗,可男女的体力有着明显差异,虽然对方全力挣扎,可他还是占了上风。
把在空中乱挥舞的纤纤玉手固定在她的头顶,郑福来邪魅一笑,故意扭曲对方的意思:“宝贝儿,别着急。一会儿有你发挥的时候。”
看着对方拿着特制物件往她身上招呼,明白再多挣扎也是徒劳,苏月影眼睛憋的通红,却忍着没让眼泪落下。
“人渣,畜生,你放开我。”
“收了我的钱,这会儿还装贞洁烈女,是否太晚了些?”
“你滚开,别碰我。”
“现在就算你喊破喉咙也没用,反而越喊我越兴奋。”郑福来恬不知耻的紧盯对方,看着到嘴的美色佳肴,边伸出舌头,边做吸溜状。
迫不及待拉扯掉对方身上的浴巾,然而没有见到预想中的赤身裸体,反而看到对方衣着整齐。
郑福来当即垮了脸,眼神阴骘:“你是自己来,还是我帮你脱?”
感觉到身上稍有松懈的苏月影怎会放过这机会,在对方凌厉骇人的目光中,结巴道:“我自己来。”说完去解腰间的裤扣,试探加了句,“我又跑不了,但你这样,我动弹不得,没办法脱。”
“先褪上衣。”
“这样没法脱。”苏月影避开郑福来投来怀疑目光,假装用力的扯了把T恤,把谎话继续说了下去:“我的衣服是连体的。”
郑福来自以为苏月影脱不出他的手掌心,便一时没计较对方语言动作的真伪性,虚虚跪坐,试图搀扶苏月影起身。
苏月影看准时机,好在此时手比脑快。
一巴掌甩开伸过来的手,双腿蜷起,用力往上一顶,并抽出一脚,用力的踢踹,手脚并用的,想要从那摊横肉中脱身。
正处于情欲中的郑福来,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稳稳接了一脚。立马捂起裆部,蜷着身子滚向了一侧。
说时迟,那时快,趁男人因疼痛侧蜷起身子咬牙闷哼时,苏月影一个翻身,从床上跃起,直接跳下床。连鞋子都来不及穿,撒腿赤脚往外跑。
正疼的面部扭曲的郑福来见苏月影跳下床,踉跄着往外逃,佝偻起身子低声咒骂:“妈的,臭婊子。你敢跑,老子弄死你。”
苏月影当下只有逃跑一个念头,哪能掂量郑福来话中的威胁,更别说考虑后续的麻烦事,一心只想逃离这令人作呕的人和地。就算踢倒了蜡烛,被蜡液烫伤脚背也无所觉,只是不管不顾的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