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笙把抢来的冰糖葫芦随手插在一个路边堆好的雪人手里,还贴心的给雪人戴上了一个口罩。
一回头,顾寒居然还在刚才的道边呼呼气喘。
“你脸怎么了?”
“怎么看起来这么白?”
林鹿笙眯眼斜着向顾寒的腰子,几分戏谑不说,还伸出用手指隔空轻轻点一下。
“你……总不能是被掏空了吧?”
她回头估算了一下,顾寒架着她从上条弄堂口到这条街也就才几百米的距离,不算很远啊。
听说顾寒以前上山背矿石,背50公斤重的东西随随便便能走几千米的山路。
顾寒脸上没有任何不正常,直起腰回怼一句。
“是啊,我还喝了肾宝呢。”
“她好我也好。”
“我好她更好!”
嘴上倒是挺硬气,只是身体实在有些跟不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大限将至,这不一会是时间,他的身体竟第三次出现了麻木感。
可林鹿笙还在这儿,顾寒也就强忍着没吃药缓解,他招呼林鹿笙过来,半个臂膀搭在林鹿笙的肩膀上,借力站着。
几十秒的时间过去,顾寒身上的不适感,还真的缓解了一些。
如果非要问顾寒是怎么忍住的。
不拿袋子空手进超市,硬装呗。
林鹿笙倒是完全没察觉出来有什么异样,倒是顾寒主动现在搭她肩膀的行为,让她很有些心情开朗。
“你也当我半天的疗愈师呗。”
“或者当我半天的男朋友。”
“就像你平常工作时那样,怎么对她们的,你就怎么对我。”
“我看了你工作室的评价,可是没有一个差评,正好让我近水楼台先得月也享受享受呗。”
这一句林鹿笙倒不是演的。
每次看见顾寒疗愈室里出现新的评价,她基本上要翻来覆去的看十几遍,如果发现有哪个顾客治愈完了苗头不对劲。
她就立马加上人的联系方式,说顾寒死了,或者是冒充男科医生说顾寒不行。
你还真别说,这办法百试百灵。
“好。”顾寒实在是有些虚弱,怕被林鹿笙看出什么异样,只好顺着她来。
林鹿笙得到应承,眉眼里尽是笑意,轻轻抓起顾寒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慢慢挪到了自己腰间。
“你这什么破棉衣呀,腰里漏风。”
“你快用手帮我捂捂。”
林鹿笙的嘴角慢慢勾起,不经意间眼角的余光瞥过顾寒。
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小样的,老娘还不迷死你!”
果然,顾寒搂着她腰的手微微用力。
什么简舟月啊,往后边凉快着去吧。
顾寒倒没察觉出林鹿笙一瞬间生出了这么多小心思。
只是不用力一些,在林鹿笙的腰上借不到力。
还不如让自己搭着她肩膀呢。
她怎么突然又笑了?
莫名其妙的。
……
老城区主干路。
米白色的保时捷压过地上积雪,缓缓的停到老楼空地一侧。
简舟月坐在车里,没有任何妆容的她看起来反倒更加的精致。
她和这辆保时捷,就像是这乱七八糟又肮脏环境里的一个美丽异端。
简舟月拿过副驾上的基本项目企划书,抬手看一眼腕表。
晚上时间8:00,距离她和顾寒约定的搬家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因为路上积雪深厚的缘故,简舟月特意避开了晚下班的车流高峰,提前一个小时到。
她不喜欢给别人造成麻烦,更不喜欢不讲信誉,所以有时候对自己的要求就更严苛一些。
简舟月倒是有一种预感。
顾寒在这方面应该和她有种不谋而合的相同,估计,现在顾寒也已经提前收拾好全部家当了。
副驾驶座位上还搁置着两盒包装精美的白色药瓶,这是简舟月特意问自家长辈取来的渐冻症“新研药”。
作为对顾寒守时的谢礼。
当然,也能算作给顾寒的医药费。
答谢在酒吧那天,顾寒用身体替简舟月挡了那个被打碎的酒杯。
……
爱一个人是藏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