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相邀,敢不从命。不知李都护招我等来有何见教?”
他的目光在李邈和谯周身上扫过,心中暗自思量,这两人一个在丞相府中的老资历,另一人则是最近才进入大家视野的马屁精,李严今日将他们聚在一起,不知道有何深意。
李严先是让人奉茶,这才开口:
“既然诸位已经到齐,某便打开天窗说亮话,前些日子宫中传闻,不知各位是否有所耳闻。”
宫中传闻多了,外臣打听太多不好,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个?刘琰心中抱怨两句,见另外两人都用试探性目光打量自己,便第一个开口:
“可是宫中所传此次新年宴会乃是先帝使者送来各样食材精酿之事?”
“非也。”
“那便是丞相自先帝处获取良种可冬日种植之事?”
“非也。”
“总不能是陛下近日开始使用新出产的竹纸代替帛书写的事情吧?”
“非也。”
李严连续否认三次,见刘琰不再开口,其余两人也不曾贸然回答,便说道:“今日请三位前来,自然是因为前些日子有宫中传言,先帝使者来到宫中时候,曾经指责我等乃是祸国的虫豸,应当尽快拔除我等。身为朝中重臣,却平白遭此诬陷,不知三位对此有何看法?”
李严如此直白的发言顿时让刘琰绷不住了,这个传言其实他也听到了,不过对此传言,刘琰的第一反应是最近表现不太好,所以丞相通过这种方法放出风来,让自己收敛一些。虽然身居高位,但是刘琰对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很清楚的,所以他最近少喝了酒,又低调做人,也不曾对其他人的工作指手画脚,以便显示自己整改的决心。
他的目光随即投向另外两人,谯周面露惶恐,而李邈则轻抚长须,沉吟道:“此事我也有所耳闻,但陛下不曾责罚,丞相也不曾调换我等的工作,邈以为此事八成是以讹传讹。”
一旁的谯周连忙点头附和:“安汉将军所言甚是。”
刘琰见二人各抒己见,便也开口道:“某也认为此并非实情,李都护勿要忧虑——”
李严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笑道:“诸位之言,正合我意。不过某认为此事也不可轻易忽视,毕竟我等被与陈祗黄皓并列,前者无非一个黄口小儿,后者更是个宦官,某虽不才,却也耻与宦官为伍,因此这必然是有人从中作梗。”
刘琰三人听完顿时坐不住了,很明显李严通过某种渠道打听到了宫内的交谈,而他们今日显然是被当成同党请来了,就在刘琰想着是否出门后就要去丞相那里检举揭发顺带充当污点证人的时候,就看到李严从身后请出一块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