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田……为他生儿育女,舍弃了事业,心甘情愿被困在家庭中的妻子,是他愧对之人。
只有直面生死才能看清自我。鸣人生生死死了太多次,直到最后一刻他才发现,他或许没自己以为的那么爱她。他照亮了太多人,太阳会平等地撒下光辉,每个人其实只能得到照亮自己的一缕。
但月亮可以拦下太阳的光辉。
“喂,你们叫谁妖怪呢?”鸣人仰起头,极力模仿着纨绔子弟,“那不是我的专属头衔吗?”
“啊!是那个怪物!”
“老大,我们快走吧…”
“走个屁!打的就是怪物!”
三个小孩非要不信邪地碰一碰,挥着拳头上来,被鸣人轻轻一绊便滚在了一起。
“…站起来,你可以打败他们。”鸣人没有走近也没有走远。他已决定将一生献给这个世界,无法回应一份注定辜负的情感。
那就不要让它诞生了。
小小的雏田流着泪抬起头,光线模糊了鸣人的身影。
“拳头比眼泪更有用。”
鸣人无视了挣扎爬起来的三个小屁孩,头也不回地走了。
“怎么,后悔没英雄救美了?”九喇嘛注意到鸣人回家后的状态不对,立刻出言调侃。平日里那小家伙一回来就要写写画画一些看不懂的东西,制作一个又一个卷轴,除了必要的休息和睡眠,他几乎不会停下来。现在,他却坐在窗边发呆到了半夜。
背靠封印大门的鸣人只给了九喇嘛一个背影,理都没理他。
“以你们人类的审美,那小姑娘长大以后应该还不错。对哦,你未来应该有后代了吧?那小女孩该不会是你相好吧?”
“九喇嘛。”
九喇嘛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咧嘴道:“怎么生气了?被老夫说中了?”
鸣人长叹一声,道:“我没有生气,只是有些搞不懂自己了。”
“啊?”
“我还是鸣人吗?”成年人屈膝蜷缩起来,“我还是我吗?”
九喇嘛的嘴角沉了下来,他意识到其实鸣人不像表现的那样深谋远虑,云淡风轻。他只是一个人,人总会有迷茫和痛苦。
“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九喇嘛傲然回复,“身为老夫的人柱力都不相信你自己吗?那还谈什么拯救世界。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要创造一个新的未来吗?”
鸣人扬起头,“拯救世界…需要牺牲。”
“这不是废话吗。”九喇嘛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总不会比你的未来牺牲的更多吧。”
“……直到现在,我仍然无法接受有人为我而死。我更无法忍受,我伸手就能拯救的生命逝去。”鸣人的话语前言不搭后语,有些混乱,“但我…竟然决定要对一场死亡视而不见,只为了……更好的未来。”
什么死亡?又有谁要死了?
九喇嘛听的云里雾里,但一年的接触和时不时从鸣人口中泄露的未来足够让他了解他的人柱力。这么在乎同伴的一个人,自己死的时候,一定哭得很伤心吧。
笼中的妖狐伸出爪子,一把勾住小人往里一扯,将他好好安置在肩膀附近,“一个人的本质是不会变的。我相信你,鸣人。”
关于未知的死亡,九喇嘛什么也没问,就好像那晚互相依偎的安眠并不存在。第二天的鸣人恢复了常态,他依旧往返于图书馆、小树林和公寓,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几岁的孩子个子长得飞快,再加上鸣人每天都在压榨式地训练自己,他进步神速,常态的查克拉量翻了一倍有余,力量也大的惊人。当然,这力量并不完全来自于肉体,而是来自于他对自然力量的巧用。是的,这家伙以区区小屁孩的身体掌握了仙术,这还得多亏了漩涡一族遗传的庞大查克拉。
鸣人会仙术的事没被除千手扉间以外的任何人发现,因为他进入仙术的唯一变化只有虹膜颜色,从蓝色变成浅金色,很难被察觉。九喇嘛叹为观止,毕竟越接近人类的外形意味着越完美的仙术运用,一只手能数过来的仙术使用者里,也只有老头子的仙人模式是完全没变化的。扉间会发现这件事,完全是因为他有一个会仙术的大哥,所以他很熟悉仙人模式的查克拉。
不好在木叶尝试的力量,鸣人都会跑到川之国来试。生存能力点满的忍者们在冬季之前建好了屋舍,为了照顾止水这唯一的活人,扉间每个月都会去一趟城镇,地点不定,置换黄金和采集必要的生活物资就走。此后鸣人每一次来都会发现据点里多了三四个人,基本都是孩子,他们会好奇又害怕地远远看着他。
“你提供的线索都很准确,多谢,捞了不少实验仪器和材料。”
鸣人:“……实验材料不包括这些小孩吧?”
“不带回来放那饿死吗?”扉间白了他一眼,“老夫还没那么丧心病狂。”
“哈哈哈,您养着开心就好。”
“鸣人!”止水好不容易从小孩的簇拥里摆脱出来,脸上写着明晃晃地两个大字。
救命。
鸣人笑着后退两步,直接挪到了扉间身后,“止水哥,他们今天刚认识我呀。”
“你和他们差不多大,肯定可以的!”
“谁捡的谁负责!”
川之国的冬天很短,灰白的林间已生出了绿芽,今年的雪下的很大,想必来年会是丰收吧。说起来,这一带适合播种的是水稻吧?人多了,吃饭就是个大问题,还有孩子们的营养,生活质量,心理健康,教育…这些小孩还多半是大蛇丸到处搜集的血继,再长大一点破坏力还真是不容小觑。
水电是个大问题,找时间和扉间大叔聊聊规划?以后要住的人只会更多,光房子就建不过来了,还好有初代在。果然先要解决的还是吃饭!曾经为百万级人口头秃的鸣人再次头秃起来,没办法,谁让现在的鹿丸还没长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