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敲门声响起,陆寒渊放下手中的鲁班锁。
“谁?”
隔了一会儿,门外才响起一个女声:“是我。”
陆寒渊立刻听出了这是景明月的声音。算算时辰,除夕宫宴已经结束了好一阵了,景明月不回尚书府,天寒地冻的跑到这里做什么?
陆寒渊赶紧去开门,刚把门闩拔开,北风就裹挟着纷纷扬扬大如席的雪片,将门撞得疯狂乱颤。景明月里面穿着的还是绯红官服,外面裹着一件黑色斗篷已经落满了白雪,脸色和雪一样泛白,紧抿的唇甚至冻得有些发青,手中提灯的光在风雪中忽明忽灭。
陆寒渊脑子里一片空白,来不及思考,只能先一把将景明月拉进屋内,马上将门插得严严实实后把她拉到屋内的炉火前坐下。
“快把斗篷脱下来给我。”
景明月依言照做,陆寒渊在营房内也只有身上这一件外袍稍厚,他想也没想就脱下来给景明月披上。
陆寒渊的外袍带着独属于他的温度,落在景明月身上的时候,隔着重重叠叠的衣料,却有如被一片片羽毛轻轻地啄过每一片肌肤。景明月身体微颤,拉住陆寒渊的手腕:“衣服给我了,那你穿什么?”
隔着腕间的衣料,陆寒渊都能感觉到寒气不住地往内里钻。
“都冻成这样了你还管我做什么?”陆寒渊抖落景明月斗篷上的雪片,小心翼翼地抱着衣服靠近炭火,从帽子和领口开始,将衣服一寸寸烘干。
温暖的炭火在屋内燃烧,一点点地驱散景明月身上散发的寒气。
“你……怎么会来神机营?是有什么要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了吗?”在炭火的熏烤下,景明月被冻得有些僵硬的面部能自如活动后,对着陆寒渊牵出调侃的微笑。
“大人真会说笑。”陆寒渊还没觉得自己能重要到在除夕夜让景明月置尚书府内衡阳众人于不顾,反是冒着大雪严寒来神机营看望自己。